听到南凉等字眼的时候,众人都会立马联想到某个人。

那就是齐虚,吊着最后一口气执意要回到南凉的齐虚。

习松炀给灵差递了杯水示意他慢点说,而听到灵差说到南凉时就早不镇定的应无识,在灵差接过习松炀递的水后使劲晃着她的肩膀,水都撒了一半在地上。

见此,习松炀上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拉上应无识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温和道:“你静一下,先听听灵差怎么说的,不要着急,齐虚他会好好的。”

习松炀的安慰似乎对应无识很有效果。

慢慢地应无识开始静下心,但目光却依旧焦急盯着手指微颤的灵差。

灵差被应无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半天都不敢抬眼看一眼应无识,只能微抿下一口水来试图为自己壮胆。

半晌过后,灵差支支吾吾地说:“是这样的,我今天接到了一个信封订单,寻着地址过去的时候我就越发觉得不对劲,因为送信的不是亡者,便会是将……”

下一个字灵差没法说下去,而是跳过,“反正就是接到了齐虚先生托我帮忙,可他并不写信,而是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最后在我将离开的时候,虚弱地让我告诉你们,他觉得自己快可以解放了。”

“胡来!”

应无识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却随着灵差的一字一句而又激动起来。

齐虚这种行为在他的眼里反正就是胡闹。

“靠!帮我订一班最早的车,越早越好!”应无识说罢马不停蹄赶上楼去收拾行李。

此刻的他眼眶湿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就把齐虚当成亲人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般,而齐虚突然整这么一出反倒让他心里堵着发慌,有苦难言。

心脏一遍遍的抽疼,就快要呼吸不过来,鼻尖的酸涩突然齐齐一涌而上,好在有个人赶来给予他希望。

习松炀把应无识按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脑勺,“没事的,齐虚一定会好好的,他不是最会擅长治愈吗?”

然而应无识却心灰意冷道:“他最不会撒谎,他从不会撒谎。”

应无识死气沉沉的这句话无疑是让习松炀倒吸一口凉气,他其实内心还对这件事抱有侥幸,因为在他对齐虚不多的印象里,齐虚这人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一副我爱干嘛干嘛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突然被迫接受这个事实,他内心也并没有多好受。

习松炀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的他还是应无识他们眼中的重度嫌疑人,狼入虎口,可是每分每秒都有离开世间的风险。可是没有,当时的齐虚被应无识劝住了。

只是突然想到这里,习松炀竟有些酸涩,就好像齐虚所表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他似乎只是语言上的不骗,可行为似乎已早早的裸露在外。

“我该怎么办?”

应无识哽咽着说。

习松炀心一颤,下巴抵着应无识的头顶。他说:“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