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地振作起来,从被抓的皱巴巴的包中翻出一章稿纸,她一字一顿地念着。

“亲爱的付先生,好久不见,我希望能与你长长久久下去,可是天命弄人。但我接下来所说的消息,希望你不要伤心。我的家人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我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可我不想丢下你……”

徐小姐说着,眼泪不自觉已经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滴在稿纸上。

稿纸上的字被涂涂改改好多遍,似乎不满意又推翻重写。

突然哭着哭着,她似乎又觉得这一版的不好,又把稿纸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

“算了,告诉他我要去相亲了就好。”

她说完之后随意擦了擦眼泪,给应无识留下小叠钞票离开。

或许,她也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

在她走后,应无识让习松炀把门关上,于是对眼前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点头谢邀,端正坐下来。

应无识没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女朋友的话其实你也听到了,要是想传递什么,我可以替你完成这个心愿。”

谁知男人只是摇摇头,低下头无奈着说:“你要是跟她说了,或许她就更加不会去相亲。”

应无识说:“会舍得吗?”

男人又是摇头,怎么会舍得,但只释怀一笑:“我总不可能陪她一辈子,还是这样的模样,既救不了她,也不能给她想要的,还是相亲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这才是我对她的心愿。”

男人这么一说,让本就低沉的情绪变得更加低沉。

接着,应无识问:“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男人没有思考,只是盯着碰不到实物的手:“看她安心了,我再走。”

应无识没有接下去男人的回答,而是对门边坐在沙发上的习松炀勾了勾手。

于是在他耳边细语道:“酒店能空出一间房吗?”

习松炀狐疑地点了个头,应无识又继续回答:“那好。”

“怎么了?”习松炀还是不明白应无识要间空房做什么,但后面的应无识确是闭口不再说。

习松炀又回到沙发上,俞未也屁颠屁颠靠过来,好奇道:“他问你什么了?”

习松炀也是诚实,想也没想就心大地对俞未说:“问我能不能空出一间房。”

某一时刻,俞未的表情也不对劲。略微颔首,就这样定定打量着正对男人出谋划策的应无识,眸中泛起笑意。

他似乎早已看穿了应无识,也深知应无识此刻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男人与众人招呼了声也自行离开。

应无识阖眼,疲惫地揉捏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