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楼下叫我上来做什么?”
“就这么放任我在你屋子待着,看来你的格局在刚刚那下被‘砰’地打开了。”
听应无识还不打算理会自己,又自顾自说:“让我进来就算了,有你这么接待客的吗,把客人随意安排在冰——冷——的阳台坐着。”
“还有还有,你……”
不过这一句他还没有幸说完给应无识听,就被对他早已忍无可忍的应无识逼了回去。
“闭嘴。”
俞未识趣歇声,目光转向别处。
可他看不了多远,因为隐形眼镜在处理高个时被溅上血,被迫取下,所以现在只能大致扫视周遭,只是在划过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时,整个人微怔。
半开放式阳台的玻璃照影中,印出座位底下被衣上滑落的血液所染的颜色,脸色一百,忽然拼了命的双手捧着被污染的雪堆往阳台下投。
此时,浴室中的应无识洗完澡穿好浴袍,身上热气氤氲。
他擦拭头发的同时把水池上唯一还留着的块较大的镜片掰下来,准备杀了俞未。却在出来后,发现俞未的动作古怪,像是在做某种古老的仪式。
一蹲一跪,双手合十像是一拜,又发狂似的驱赶。
好像被反噬般。
应无识上前疑惑问:“你在做什么?”
俞未难得不回答,就悄无声息地走近观察。
而他只是发疯似的正一遍遍捧着发褐的雪往外送,手掌褐红染尽,抑制不住颤抖,散发寒气。
应无识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为了心底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揶揄:“你总在做无用功。”
俞未弃了手中这堆雪,似乎回了理智,站起身瞄了应无识一眼:“我的事你不过操心,你先管好当下。人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情洗澡。”
应无识默不作声只去套了件大衣,却因口袋太浅,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那只青年鬼魂离开时掉落的平安袋。
结果刚要上去捡,俞未便手快地抢先一步,用那冰凉无度的手撵起那信仰深装的东西,露出嫌弃地翻转福袋:“这个……好眼熟啊。”
应无识心中白了他一眼,拿回平安袋道出事实:“只要不是你的东西,都会说眼熟。”
俞未冤枉,“这是真眼熟。有只鬼送的,我知道。”
听到“有只鬼”时,应无识顿了顿但没太在意,只当是俞未套话的套路。
谁知俞未摆了摆头,擦拭着手指无奈笑了声:“我真知道,实话跟你说,那只鬼还是我安排的。”
这会儿,应无识突然不知从哪掏出那碎镜片抵着俞未的脖子,张嘴:“是你引我入的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