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失血过多，现&nj;在连张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想，可是眼前却不断浮现&nj;那个少&nj;女&nj;的面容。

“仙子，有朝一日，我&nj;也能像你&nj;一样吗？”

“你&nj;是指什么？”

“变得&nj;像你&nj;一样强大，一样自由&nj;。”

少&nj;女&nj;停顿了一下，表情看上去像是又在腹诽什么，不过她很&nj;快调整过来，带着笑意狡黠地对他说道：“强大倒是挺强大，自由&nj;便不一定了。”

“为什么？”

“假设你&nj;只&nj;能一直困在我&nj;身边，不能离开我&nj;半步，哪里都不能去的话——”少&nj;女&nj;给他比划，“这样会很&nj;苦恼吧？也根本谈不上什么自由&nj;。”

“——不。”他却睁大眼睛，蓦地攥住她的手，

“这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吗？”

“……”

他看见&nj;少&nj;女&nj;的面颊像是被吹了口气似的，忽地红了。比雪地里红色的腊梅更加美丽与惹人心悸。

……

可是我&nj;，却再&nj;无法实现&nj;那个美丽的梦了，昭雪。

或许梦之所以&nj;称之为梦，便是因为它美丽且虚无缥缈吧。

灵犀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些雾蒙蒙的，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冬天的水汽，还&nj;是氤氲在自己眼睫上的雾气。

少&nj;女&nj;还&nj;在他的身边浅眠，呼吸一起一伏。

灵犀看了她很&nj;久，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将自己完好的那只&nj;手挪过去，捋过她鬓边黑色的发丝。

窗外的雪又变得&nj;很&nj;大。簌簌地下，白茫茫一片，连半个人影和踪迹都看不见&nj;。

然而尽管如此，可是屋里一点儿都不冷。反而暖和十分。

灵犀想，这都是因为她在身边的缘故。

他还&nj;能活多久？一天？三天？还&nj;是一周？

不管多久，只&nj;要能呆在她身边便好。人之将死&nj;，才&nj;发现&nj;从前苦恼过的那些事都无足轻重，倘若那些人不爱他，他有什么理由&nj;将自己的人生困在他们身上呢？

我&nj;只&nj;想和你&nj;静静地待在一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灵犀在心底平静地对少&nj;女&nj;这样说道。

可是，少&nj;女&nj;却似乎有所察觉一样，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