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你教我别忘记自&nj;己的姓名,别忘记我的身份。我从没&nj;忘记过。”
谢明毓点&nj;着灯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他&nj;将自&nj;己的心像蚕茧一样缓缓剥开,展露在这张信纸上。
“魔人给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从前伤害过你。妖神将你当做祭品囚|禁在屋子里,你险些殒命。当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心很&nj;愧疚,我不知该以&nj;什么样子去见你,也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话。我只是在想,在你那时候为了&nj;活命,不得已在擂台上救下快死的我时,心里一定是仇恨而痛苦的吧。”
谢明毓写了&nj;一张又一张,丢弃一张又一张废稿。
“你也告诉过我,往事为云烟,你不愿追昔过往。你有资格这么说,但是我没&nj;有。我的身上还有很&nj;多不得不解决的麻烦,这些事不该将你牵扯进&nj;来……昭雪,有些话,或许更应该亲口告诉你。”
天蒙蒙亮,鸟鸣声透过窗户传进&nj;来,草叶上的露水滴下。白茫茫的雾霭萦绕在山峰间。
谢明毓站起身,将叠好的信纸放进&nj;没&nj;有署名的信封中,推开门走出屋子。
“……除此之外,我只想问&nj;你一件事。
我可以&nj;一辈子当谢明毓。昭雪,你也愿意,以&nj;后一直将我当作谢明毓看待吗?”
“奇怪,明明应该是清晨了&nj;,就算天没&nj;有那么亮,但是最起码不应该这么黑吧?”
昭雪嘀咕着。
她&nj;从前来丹峰的时候,虽然也很&nj;寂静,大家都闷在丹房里炼丹,但是还没&nj;有这样死寂。
在去扶青的丹房之前,昭雪先绕着丹峰转了&nj;一圈,除了&nj;这块的天比较黑之外,她&nj;暂时没&nj;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剑灵率先开了&nj;口:“不对劲。”
按照人类修士的修为等阶来说,灵犀现在应该是元婴高&nj;阶的水平,即便&nj;没&nj;有彻底恢复到从前,但是比起昭雪这个筑基的菜鸟来说,说的话也足够有威慑力了&nj;。他&nj;说有不对的地方,那就一定有。
“这地方的‘气’的流向不对。”
“气的流向?”
灵犀:“按照时间和地理位置来说,每个地方在不同的时间里都有固定的气的流向。除非极端天气或是秘境……你从前来丹峰的时候,感&nj;受过这点&nj;没&nj;有?”
昭雪点&nj;点&nj;头:“我在阵法书上看见过这条解释。从前没&nj;有在这个时间来过,所以&nj;也没&nj;……”
灵犀的声音逐渐像是浸入了&nj;潭水一般,肃冷起来:“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昭雪:“离开?”
灵犀:“你一个人是无法对付的。”
昭雪很&nj;快理解:“你的意思是……对方在元婴之上?”
灵犀:“我不确定。”
昭雪皱起眉头:“按照你的说法,能改变一个地方气的流向,对方应该是使用了&nj;阵法。但是阵法的奇妙之处在于,任何等阶的人都可以&nj;使用,那么对方的实&nj;际能力或许远远不如你所感&nj;知的阵法等阶。”
灵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nj;难以&nj;置信:“你难道仍旧打&nj;算——”
“是。”昭雪从纳戒里拿出一个铭刻着繁乱线条的圆盘,“不过是阵法而已,我也准备了&nj;。”
昭雪的阵法没&nj;有进&nj;行过系统的学习,她&nj;最多只能刻出金丹级别的阵法。昨夜准备的缚灵阵在灵犀的帮助下,能够压制元婴及元婴以&nj;下的修真者和魔族。
她&nj;笑了&nj;一声:“总不能空手而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