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昭雪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江泠风看起来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要对她说。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昭雪的面色变得很白。

她变得很不安。攥着昭阳铭牌的手捏得紧紧的，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着。

她低着头, 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惴惴不安，重复道，

“我哪里也不会去&nj;。我哪里也不会去&nj;，师叔, 我就一个人在后山坐一会儿&nj;。”

江泠风：“嗯。入夜前回去&nj;。”

他&nj;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先一步离开了。

昭雪披着外衣，一个人来到了后山，迎着山风坐下。

山风暖熏熏的, 还没有散去&nj;最后的温度。

昭雪低着头, 抱着自己的剑，默默流着眼&nj;泪，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大姐要离开十四个月。

而自己甚至没来得及跟她告别。

昭雪从来不畏惧分别, 她认为分别是&nj;为了更好&nj;的成长。

只是&nj;, 这一次，她的心&nj;脏就忽然变得很难受很难受起来。

“烦死了, 眼&nj;泪都掉我身上了，”

剑灵不耐烦地出声，“十四个月, 挥指一瞬，真不懂有什么&nj;好&nj;难过的。我从前睡个午觉都不止十四个月。”

昭雪没有回答, 她只是&nj;拿自己的衣袖擦拭着沾上滚烫眼&nj;泪的剑身。

只是&nj;越擦越多。

直到她的眼&nj;前模糊一片。

“你……不明白。”

昭雪低声, 嗓音沙哑地喃喃着, “你不会明白人类之间的羁绊。”

“……”

“小的时候，母亲从未正&nj;眼&nj;看过我, 一直是&nj;大姐在照顾我。她教我读书认字、下棋画画……在我病痛时哄我吃药，在我伤心&nj;时关照我。这次也是&nj;她带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带我见过从未见过的一切……”

“她……”

昭雪终于忍不住蜷缩起身体&nj;，抱紧溅雪，浑身颤抖着，洒落下炙热的泪，

“她就像是&nj;我的母亲。我真正&nj;的母亲。你不会明白我错过了什么&nj;。”

“……”

啧。

灵犀能够感受到少女&nj;颤抖的身躯，她的悲恸、她丰沛的情感。

她手臂上粉色的痂痕再次开裂，渗出血丝。

……真是&nj;受不了了。

剑灵不再吭声。

他&nj;默许少女&nj;将眼&nj;泪洒在自己的身上。

渐渐入夜。而风一点点变大，渐凉起来，“呼呼”的风声响在山谷里，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他&nj;听到耳畔的啜泣逐渐转变成平稳而均匀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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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风在路上忽然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

大概是&nj;十几年前，具体&nj;到哪一天他&nj;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