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央酒发闷的声音,宋疏立即起身,去把头盔墨镜拉上去,里面果然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在干什么?”青年语气里三分不可置信,七分无法理解。
被卡在头盔里的央酒不适地动动脑袋,沉稳解释:“要和你去果园。”
宋疏依然不解:“所以呢?”
“全是花,太讨厌了。”央酒真情实感地锁眉,顺便敞开紧裹的白布,递出另一只头盔,“你也来一个。”
宋疏推回去:“不用客气。”
央酒:“……”
对面王铃与宋老三也打开大门,开始准备出门了。外面的吵闹声也结束,凑过去问起即将要做的事情。
宋疏也准备出发,刚迈出脚步又忽然回身。
央酒收回跟上的脚步,疑惑地歪歪脑袋。
“实在不喜欢,你可以待在家里。”宋疏指了指家前院后,“央酒,你可以去看书,去做风筝,看电视,玩游戏,找祖奶奶或思慕聊天。除了跟在我身边,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类似的话,青年以前便说过,但以前的妖根本没过脑子。
这一次,央酒抬眸,用他的树脑袋过了一下这段话,那双乌瞳立刻闪过一抹委屈色彩。
片刻后他似乎妥协,伸手牵住青年靠近的左手:“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宋疏颔首:“好。”
“世界上什么花最好看?”
宋疏失笑:“槐花,好吗?”
说得那么敷衍。
央酒对这态度不满意,轻哼了一声。
片刻,一行人准备好后向金水河对岸的果园进发。
一辆电动三轮车不足以承载那么多人,宋疏把车开上了。
稀奇的交通工具对年轻人显然更具有吸引力,他们争相要坐在车斗里,反而不愿意上宋疏的车。
宋疏提醒:“那车很吓人的。”
最终结果是,宋疏、王铃和宋老三一车头前带路,其余人开着三轮车跟在后面。
嘻嘻哈哈的声音顺着风穿进宋疏的耳朵,他有些忧心行车安全,不断看向后视镜。
三轮车是件有趣的新玩具,不安分的年轻男女们迎着风笑闹。至于这群人在笑什么?
“宋宋说这吓人,哈哈哈哈!”
“小宋老板开车也慢,好像确实胆小。”
什么胆小,这叫稳重!
宋疏眯起眼睛,十分稳重地踩油门,把速度提了两公里。
果园顶空碧蓝乌云,地面青草遍地,青黑枝干在空气里蜿蜒折叠,雪白梨花点缀。
远看像一团团缥缈的白云遗落人间,站到树底时,风过,宛如隆冬里飞雪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