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梨其实有些含糊。这叔叔看起来伤的不轻,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医生和阿武都走后,整个别墅空了起来,是打个哈欠都听得到回音的程度。双梨眼皮子打架,坐着都能睡着似的,她强撑起精神,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到时间测第一次体温了。
不过她站在楼梯口,却迟迟挪不动脚步,想起刚才陆源那种强势又混蛋的样子,她就有些发怵。
她贸贸然地进他房间,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说什么难听的话。
可是不去也不行,他伤的那么严重,万一真的发高烧她没有及时发现,导致他烧成傻子,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反正这也是为他好的事,他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女孩的心中天人交战着,踌躇了好一会才上了楼,她站在主卧的门口,先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第一次敲,没有反应。
第二次敲,也是没有反应。
难道是敲门声太小,他听不见?
“陆先生?陆先生?你睡了吗?医生叫我每隔两个小时给你测体温。”
还是没有人应答。双梨皱起眉头,该不会是晕倒了或者是怎么了吧?
她握上门把手,原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开,结果门没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卧室的角落摆着一盏黄花梨木落地灯,一个透明度极高的罩子将鹅黄色的光线罩住了。
双梨循着这若有若无的光线看去,发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她大概能看出床单的颜色是海蓝色的,丝绸质地的薄被只盖住了男人腰部以下的位置,露出健硕的胸膛。
双梨在离床脚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开口,“陆、陆先生,你睡了吗?我、我是来给你测体温的。”
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似乎是睡着了。
双梨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响,就这么站着干等了会儿。过了好几分钟,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朝着他过去,然后拿着手里的体温枪,伸长胳膊,快速地贴在他的手背处测了一下。
368度,正常体温,没有发烧。
双梨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脚底抹油出去了。
卧室昏暗的光线,使得她没看到陆源全程都在拧着眉心。就在她踏进他卧室的第一秒,陆源就知道她来了,她那股若有若无的女儿体香比她先一步随着空气漂浮了过来。
他之所以不出声,不是他不想出声,而是出不了声。
医生临走前给他打了一针止痛的镇定剂,现在药效起来,他陷入了一种类似醉酒一样的状态,脑子很清醒,但说不了话,身体也动弹不得。
他也知道那小屁孩来是给他测体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