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有多少转多少。
不多,每个月都只有六、七位数而已。
只能以这种微乎其微的方式,去弥补她一点,也是为了拯救他那“丑陋自卑”的心理。
钟梨之听着听着,就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她眼眶有点发红,快速地伸手抹了一下。
“岑煜,我真正对你感到生气和失望的,还不是这一点呢!是你当时在客厅里,和何助理亲口说的那些话。”
什么“从未爱过”、“只是报复”等等。
就算这些真的只是假话,但如果稍微还对她心存一点爱意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说得出口的吧?
至少,她做不到了。
——她的爱意,也从来就不止那一星半点。
这同样也是岑煜最倍感亏欠的地方。
他胸口闷得喘不上来气,那个被子弹穿过去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着,有些话,真的覆水难收。
事后,也不是道歉了就能够挽回的。
就像是这个枪伤,即使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甚至还有外界因素做的缝合手术,但只要有一点点“不适”,都会感染,引发恶疾。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亲口把歉意给表达出来的。
喉结滚动着,岑煜嗓音又哑又沉:“梨梨,对不起。”
“我从小所生长的环境告诉我,解决问题时,手段的效率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那个时候本能反应就忽略了你的心情,忽略了那些话该对你有多么大的伤害。”
“但是,我和你保证用我的生命保证,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你是我的全部。”
——还有,他们的女儿。
钟梨之心都被紧紧地攥了一下。
她好像没有理由这么一味地埋怨着这个男人的,他都真诚地向她展示了,童年给整个人生所设下的圈套。
而她,一直这么恨着,也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拙劣”找份借口罢了。
仿佛这样能够让她活得少几分痛苦。
却没想到,痛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其实直到现在,岑煜都还是害怕的。
怕组织仍有余党。
怕解决完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数也数不清。
钟梨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