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每一个夜晚哭得稀里哗啦,现在想想,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钟梨之低下头,沉默地笑了笑。
脑子里更多的还是不久前在一楼,钟母所说的那些话。
岑煜拢了拢眉心,其实从刚才这小姑娘一进卧室开始起,他就注意到了她的闷闷不乐,转移话题也未果后,轻叹了声气。
紧接着,钟梨之就被他拉着坐到了床边。
他则是拖过化妆台前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低哑着声音道:“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钟梨之始终低着头,恨不得彻底缩进衣服领口里才好,她吸了吸鼻子,一说话就想要掉眼泪了,“我就是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那么讨厌我我已经很乖了,小的时候她打我,我都只会傻站着,连躲都不躲一下。”
“可是她原来一直想的都是我死,我死了,他们才会开心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岑煜喉咙口像是哽住,发不出声音。
他的心脏酸胀发麻的厉害,好长时间都缓不过来,连手掌心都湿润了。
半晌后,岑煜才抬起手,揉了一下钟梨之的脑袋,低声哄着:“梨梨,你不需要去想他们的想法。”
“你想不明白,因为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你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好成千上万倍。”
钟梨之错愕地抬起了脸,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顷刻间滑落下来。
——这话,于她而言,醍醐灌顶。
——是啊,她不需要去想这些东西的,她和他们那类人完全不一样。
岑煜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餐巾纸,给钟梨之擦了一下眼泪,他将湿了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时,恰巧看见了角落里还有只被透明塑料袋包起来的棕色小熊,穿着条纹衣服。
他走过去,捏了捏熊的耳朵。
塑料袋子“息列索落”地响起来。
钟梨之不悦地皱起了眉,伸长手臂想去够那只小熊,“你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呀,那是我很重要的高中朋友送给我的礼物!”
——高中朋友?
——还很重要?
房间里莫名弥漫起了一股酸味。
岑煜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他松开熊的耳朵,然后假装去别的东西前面转转,正好身前有个小抽屉,他随手就拉了开来。
很快,“很重要的高中朋友”就被眼前一抽屉的东西给替代了。
他眼皮跳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