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非指了指她握住秋千绳的十指洁净的双手,问道:“上次做的美甲不喜欢吗?怎么卸了。”
不等她回答,她继续道:“应该是不喜欢的,胡艳萍的手艺一般,做不出太精致的样式,你们这种豪门富婆做指甲应该有专门的技师服务吧,肯定看不上小店的技艺。这双手挺漂亮的,做了美甲反而是画蛇添足,更加不方便拉琴。”
樊秋叶指腹摸过甲面,很深地看了她一眼,扯着唇笑了一声。
她的双眉压平,语气冷淡:“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朱宜春读大学的时候被家里安排和徐茂坤结婚,当时她以自己有恋人为由强硬抗拒这门婚事,经过徐家朱家两家人的调查,都没有发现她和任何男人有过来往。”
谢轻非拿出几张老照片:“这些就是当时调查留下的照片,很巧的是,虽然每一幕都证明她没有和异性接触,但有一个女生始终在她身边。”
樊秋叶凝望着旧照中朱宜春的身影,唇瓣被咬得泛白。
一封早已泛黄的旧信纸落在了她的双膝上。
谢轻非语调低沉,缓缓念道:“‘秋叶,见信如晤。你还在怪我吗?当年是我辜负了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取你的原谅……’”
第40章 chapter40
樊秋叶和朱宜春在大学校园相识, 两人都是音乐才女,意气相投,很快结成了好友。
朱宜春是个自小没什么亲密朋友的千金小姐, 和樊秋叶交好之后体验了很多新鲜事情,她羡慕她的热情活泼, 羡慕她无所拘束的生活作风,也羡慕她自由独立的灵魂。如果说爱,她爱的更多是想要成为而永远无法成为的那个自己。
所以家里给她安排下婚事后她才格外抗拒,因为这昭示了眼前的快乐只是假象,她最终还是要回到牢笼。
当然, 两个人都清楚无论有没有这桩婚事她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朱宜春除了认命也没有其他办法,但她向樊秋叶起誓自己永不会变心, 联姻只是逢场作戏, 婚姻和家庭都不会让她的心意有任何转移。
可人生的变数岂会因为誓言停止前行的齿轮。
她还是在婚后相处中对徐茂坤动了心。
那樊秋叶必然是被她抛弃的对象。
她们不能在一起已经是遗憾, 而婚姻却是客观存在的能够把握的真实, 不能再失败一次了。朱宜春尽管心里再多愧疚, 也没改变主意要回归家庭的心。
徐茂坤不是朱宜春自小接触习惯的世家子弟,因为回到徐家之前的种种经历,他起初的性格寡言内敛,面对金尊玉贵的妻子总保有一份自卑。他在她眼里常常是粗鄙的, 是她与人聊起丈夫这一话题时难以启齿的对象。因为心理上始终矮了一截,徐茂坤对这个高傲美丽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 极尽方式讨她欢心, 竟也一点点撬开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