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际白惨白的脸竟然牵扯出一丝笑,只是笑的极其讽刺,

“我这辈子都没怎么开口叫过爸爸,因为没有机会。我也不知道爸爸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以前小时候没有爸爸…现在更不需要了…”

江际白转过身子,背对着崔迟。

她本能的逃避这种事实,这种认知。

此时此刻,她宁愿她的爸爸就是早早出车祸去世的老实男人,也不愿意她亲生父亲是这样一个人。

他根本就是把她给丢了。

然后呢…

随便找了个人来代替。

日子也是一样的过,看样子还更幸福。

他有没有想过,那个被他丢掉的女儿在哪里生活?有没有好心人待她?会不会被野狗叼走?还能不能活下来?

没有,通通没有。

她像被人遗忘的包袱随便扔了。

“际白…我…对不起…我…真的…”

“你走吧,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江际白的声音冷淡的就像一阵带着刀子的寒风,吹过人的面颊,轻易的划开上面的皮肤,然后鲜血淋漓。

崔迟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慢慢的推着轮椅走出了房间。

门再次关上。

江际白双腿一软,就掉到阿普的怀里。

她脸色很不好看,嘴唇也抿的很紧,她像只鸵鸟将自己埋在阿普的胸膛前。

而后,一阵呜咽的哭声从他胸前传了出来,声音闷闷的。

她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真的太搞笑了。

爸爸?

崔迟?那个曾经为了崔婉婉,威胁她要永远离开这座城市的人。

为了拆散她和苏今昱,让苏今昱对她死心,还逼她录下了一段台词的人。

而现在,他怎么敢让她认他?

不止是崔迟,还有崔夫人、崔扬应该也会觉得很难堪吧!

崔扬,疼妹妹疼到了骨子里了。

为了这个妹妹,她被他害得好惨好惨啊。

喝酒被设计成陪酒妓、女,被警察扫黄打非抓进局子。在监狱里还被人特殊招呼,差点一条命交代在里面。

后来还煞费苦心将她和糯糯骗到他家,然后用藏獒吓她和糯糯。

呵呵,这种人是他崔扬?出去说给谁听,谁也不相信吧。

至于崔夫人,就更可笑了。

仅有几次的沟通,也没有一次的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