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嘴唇,安律也能清楚地闻见她腕上淡淡的香。那是少年时他最喜欢的味道,只提过一次,后来她再也没用过……
那时候她在避嫌,在用行动拒绝自己。
可今天,她却特意用上了。
安律也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只觉得自己凄凉得像个被人施舍,还不是真心施舍的可怜虫。
男人隐在镜片后的眸光微微抖动良久,他终于伸手扯下了宋凌雅的手。
平静道:“不是借口,你知道我从不对你说谎。”
“可是……”
安律也摇摇头,不让她说出更多动摇自己的理由:“不是我愿意不愿意做,而是,大少根本就不会听我劝,这一次,你确实是碰到了他的底线。”
“那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辩护呢?”
安律也又沉默了,他说不出我答应你,也同样说不出我不能答应你。
可殊不知,他的犹豫对宋凌雅来说,就是有机会的讯息。
她抓紧了机会,更渴望地看着他:“律也,我知道你从不对我说谎,所以,直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你愿不愿意帮我做辩护律师?”
万般艰难,但安律也还是做出了选择:“对不起!我不能,因为我现在是fc的法律顾问。”
宋凌雅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她完全不听他的解释,只偏执地道:“所以,你还是要选封掣是吗?”
这其实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但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宋凌寒却依然难以接受。
在她心里,安律也待她的好,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从身到心的。
那是一种近乎于忠诚的感觉,从前她觉得愚蠢,可现在她却觉得可贵。
只有安律也能救她了,宋凌雅很明白,但她同样清楚,一味的示弱哭泣是没用的。
她得让他心疼!
只有一个男人心疼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才会冲动,才会不顾一切……
于是宋凌雅一脸的凄凉化为了哀怨,她失望地从安律也怀里退了出来。
直勾勾地望着他,说:“可封掣输了什么也不会损失,但我输了,就是这辈子再也洗不掉的案底,还有几年的牢狱之灾。我承认我不想坐牢,所以才会来求你,可是,谁想坐牢呢?谁想呢?”
说到这儿,宋凌雅长长地抽泣了一声。
眼泪再度掉下来的同时,她强忍着心痛点头:“好……我知道了,是我不应该来找你,让你为难了……我……”
她一语未尽,眼泪又落。
“我走了。”
泣血一般的语调,还有那柔弱到有如雨中娇花般的脸庞,安律也的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跟着疼。
他所认识的宋凌雅一直坚强如冬日冷梅,本该是那么夺目,那么独特坚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