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刘长冶来说,无不亚于他身着破烂袄服在寒冬霜风之中行走,面前突然来一好心人,既带他入住豪宅,洗温浴,还白送他千两黄金一般。
也正是因这事太过突然,太过令人惊诧,导致刘长冶虽内心早已激荡不已,但面上却呈现出一副错愕之色,好似在问张无伤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说错了话。
而对于刘长冶这一表现,张无伤却没有多做回应,身前人近些时日来的所作所为,他皆看在眼中。
且他也知道,对方也想书写正史,也希冀自己所写内容,为天下万民传唱。
但正史的重要性实在太高,哪怕当下所书是为样品,哪怕张无伤极为信任刘长冶,也明白对方不会出现问题,但他还是没敢让对方出手书写正史。
不过虽是如此,在刘长冶如此用心的照料下,张无伤也不会真的没有半点表示。
而当下这份信纸内容,便是他给出的回报。
只不过……
看着刘长冶强忍激动之色,但眼中却是隐隐泛起赤红一片的模样,在揉了揉眉宇后,张无伤便又再是道:“这信纸内容是交予你誊写誊抄,非是为润色修改。”
“仅是以你之手,书我往昔之言。”
张无伤说着,看向刘长冶的眼中也带上一份浅淡笑意,道:“既是如此,可还高兴?”
“自然!”刘长冶闻言,面上没有半分失落之色,反倒是止不住的傻笑点头。
本来他就尚未出师,能从张无伤处学到一些书写正史的经验,就已经让他如获至宝,受益许多。
至于润色重修,先不说这不过他先前的一个登天奢望,本就没想过实现,纵是真的实现,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
所以张无伤的这一安排,既能让他学到书史经验,又能让他参与书写正史的事情当中,已是让刘长冶极为满足,所以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有半分不悦。
而瞧着刘长冶这一模样,张无伤也暗自点了点头,他给刘长冶誊抄机会,虽然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对方近几日的付出让他稍有动容,但更多的则是培养对方。
尽管他现在还是为壮年,精力充沛,但往后日子却还长着,光是他现今润色往昔史记,就已极难极累,更何况写书不能一蹴而就,写史书更是不可能,要想真正让史书显世,反复润色修改十余次,都已是极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