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再等一等,迟点就不会这样了。”凝顾垂眸。
宋壶深发病,却并不是失忆。
他记得自己发病时做过什么,现在见她表情淡淡,有些慌。
他眼里带着雾气,说话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隔了好久才见到你,我着急你不要怕我不是凶你。”
“我知道。”
她的声音嗡嗡的,并不清晰,但又好像在说:
我知道你过得很辛苦。
我知道你很痛。
我知道。
下一秒,凝顾忍无可忍地趴在他的肩头上,而他的病服也晕开了几个小圆点水渍。
这个时刻,他感受到一阵温热,扬起了嘴角。
他张了张嘴,声音低沉到梗着脖子应了一声“嗯”。
宋壶深伸出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环着她的肩膀,把人搂在怀。
拥抱是最能安抚人的动作,让彼此的一颗飘零漂浮的心啊,堪堪落在实处。
他哑声,“姐姐,我想出院。”
她闷声表示疑问,在他怀里没有动,“嗯?”
“我穿住院服不好看,我不喜欢。”
“我不想这样子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次她听清了。
抬头,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像一只可怜兔子。
四目相对,她慌乱抬头,等宋壶深定睛看清她的脸,眼神变得幽深不起波澜。
是有人多事,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那么,她知道了多少呢?
宋壶深定睛看清她的脸,眼神变得幽深不起波澜。
“姐姐。”因为药效没有完全消失,他的手有些抖,指尖落在她的眼尾处,凉凉的。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是不是不能回家了?你是不是又要走你要走了吗?”
宋壶深听不得“走”字,更不想听她的回答,瞬间也变成了另一只眼红的兔子精。
“那,那我住医院里,你不要走好不好?你陪我,待在我身边,我会好的。”
叶叙说妄想障碍不是短期造成,他这个病主要特征是,患者头脑中存在某些根深蒂固的错误信念。同时可能会伴随其他心理疾病,他会脆弱,会偏执,会无理取闹,会固执己见,会各种意义上听不见其他声音。
她只是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