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闯进屋内,凝顾醒来,揉揉被阳光刺激的眼睛,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袭来。
她睁开眼睛,坐在床上,放空了许久,才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向四周。
嘉禾公寓,熟悉的木质田园风的装潢,温馨平和。
她记起,她昨天回国了。
前两年在国外读书,进修,只是过年过节会回趟家,后来是工作安排国内活动少,所以她很少在国内住。也就是公司本部在g城,她来的多一点,许父许母心疼自家姑娘像没处落脚的浮萍,自作主张给她买了套房。
她起身下楼,看见一个身影很诧异,“段堂深,你怎么在这?”
客厅懒人沙发上,一个高挑的男人穿着件紫色浴袍,闷骚穿搭,却配了一副冷冰冰的神情。
这人的名字出自宋代马子严的《归朝欢·听得提壶沽美酒》,其中有一句:画堂深,不寒不暖,正是好时候。
堂深,秋千水,竹马道,一眼见你,万物不及。
介于不寒不暖之间,没人看得懂他。
段堂深手里端着杯冰水,冰块含在嘴里,一咬,咔咔作响,“陶桃说你回国了。”
“昨天”她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簪子,把长发攀在发顶,指节一转,轻巧用簪子一串固定好。
“你昨晚去哪了,还记得吗?”
她歪头,皱眉,思索着。
昨天下了飞机,去了趟oo。
中途钱心蕊来找她说要见导演,商量插曲的事,然后俩人去了汐海别墅区,遇到了那部电影的导演,说了几句话,之后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她连怎么回到嘉禾的都不记得。
她额间垂着细碎的绒毛,眸海温涟,藏着山高水远,水是眼波痕,山是眉峰聚,眉像远山,抬眸的一瞬间好像清波皱了一下。
凝顾语气迟疑,“昨晚,钱导倒了杯酒。”
“我知道。”他捏着水杯,蹙眉,指了指她的颈项,“你要不要洗漱一下再跟我说话?”
凝顾一脸疑问走进卫生间,看见锁骨处几条明显的红痕,表情呆滞了许久。
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酒,红酒。
杨导说让钱心蕊当女主,合约会亲自送到公司,然后就礼节性的碰杯喝酒,漆黑的房间外面很吵,然后她睡着了。
有人抱她,睡到一个很软的床。
还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一直蹭她。
她觉得很晕,昏昏沉沉地,还在梦里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深。
镜子里倒映出一个错愕的表情,继而皱眉,细微地咬着下唇。
半小时后,凝顾换了下来昨天那身裙衫,收拾好仪容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