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
凝顾突然想起有件事忘了,披着一件外套又下了楼,十分钟后,她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敲了敲许眷顾的门。
脚步声渐近,门开了。
“许眷顾,睡了吗?”
“还没有。”他低着头。
她把牛奶给他,“明天,你自己在家行不行,还是跟我一起去舞室?”
他说:“妈妈给我报了辅导班,期末复习和寒假补习的。”
凝顾笑了笑,眼睛好看明亮,“行,喝完牛奶,早点睡,我上楼了。”
走了两步,突然,许眷顾叫住了她。
“阿姐。”
“嗯?”
“你刚刚,就是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在打电话?”许眷顾捏着杯壁,觉得自己这样突然这样问,好像在做什么奇怪的事,越来越不自在。
所以凝顾一回头,就看见他就在门口站着,站得笔直。
她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住小姨家的那个哥哥,你见过的。”
“……”
许眷顾想起姐姐在饭厅被叫走那次。
那天他们走后,小姨和妈妈还说起了那个哥哥。
他虽然没怎么听懂他们说的话,只知道妈妈语气不大高兴,好像怕那个哥哥欺负人,不太愿意阿姐跟哥哥玩。
有感而发,“那个哥哥,好像挺凶的。”
凝顾:“……”
许眷顾明亮的眼珠子一转,察言观色,见她表情不对,正想着怎么补救。
接着,就听见凝顾说了句:“也……还行吧。”
“他不太会凶我。”
“……”
气氛像是骤然凝固了。
自己家的娃,在外面还是要给他留点儿面子吧,凝顾瞎想。
本来过来送牛奶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在房间门口,站着,聊这种问题。
而且,对方还是许眷顾。
半响,凝顾温和一笑,山水流转,“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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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个星期。
大学的考试周要来了,赶在学校最后一个活动周末,孙铱说的那个大学生艺术团晚会终于如期而至。
北绥城的学校就是不一样,大气得出奇,凝顾走在校园里,什么美景,雪景,统统不关心。
只知道腿都不是自己的腿,是她草率的泪。
凝顾被两个大学生领着走,一路从这个坡绕到那个亭,到演播厅的时候,凝顾终于发掘到自己可能是个商业奇才——在这学校开个共享小电驴的小店,不说发家致富,起码小康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