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付教授也舍得放你离开,要去多久?”
她轻声回:“交流学习要一年。”
“至少一年?”他盯着她,语气渐渐沉入死水:“你是不是没打算再回来?”
“之前是这样决定的,”见他目光阴翳,冰得她后背发凉,姚蘼选择坦诚:“在和你相爱之前,我只想逃离这里,但我遇见了你……”
岑嚣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耳廓,抬起她眼泪盈盈的脸,语气颓败而哀伤:“那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你在这里,外公、知闲阿姨、茉姐星笙和稚恩,你们都在这里,亲情、友情和爱情,因为这里有你们,我无处可去。”她把头轻轻贴向他的后颈,是她下意识惯性的亲近动作。
倦鸟总要归巢。
姚蘼看似淡薄冷情,实则最渴望家庭的温暖。
“出国交流对你来说,除了知识上的增长,还有全方面的锻炼,对你好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自私到不肯放手,阻碍你去看更大的世界呢?”
岑嚣喉咙发紧,触碰她时眼神带着眷恋与痴缠:“即便我再舍不得,但我只是害怕,怕你这个小没良心会不要我。”
她知道小兔子外柔内刚,偏又犟脾气,八匹马都拉不回。
在他心里,姚蘼就像是家里庭前的荼蘼,明明纯洁而脆弱,却有胆挑衅夏日烈阳的炙烤,不屈不挠,他舍不得敲碎她一身傲骨,只希望她也能多疼一疼他。
“这么说,我们还有五十几天就要分开了?”
话题难免感伤,他顿了两秒,终于自己说服了自己。
家里只有玄关的灯亮着,将两道交叠的身躯,拉成长长的暗影。
姚蘼抬头仰视他,“你不会阻拦我吗?”
强势的力量将她禁锢住,相较刚才的温柔与细腻,他眼里潋滟着宠溺:“我只会等着你。”
他忽然低头问:“纹身,疼吗?”
“不疼。”
“那我也去纹一个。”岑嚣不自觉地蛊惑道,眉眼一松,晦暗俊朗的脸上终于看见了些许笑容。
暴雨迟迟未停,却让屋内更燥热。
姚蘼想坦诚一些事,她不想再带任何误会出国,但两人现在精神恍惚,他灼热潮湿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甚至无法思考。
他们,现在都需要冷静。
刚才那阵肆虐,红痕漫在白皙的天鹅颈上,很是夺人眼球,几乎和肩后的蝴蝶连成一片,靡丽又秾艳。
姚蘼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我的欺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