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年轻好呀……”
空气中是近乎尴尬的静谧。
姚蘼眼神躲闪,匆匆敛回眸:“您误会了,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没想到护士长说:“噢?现在不是,那很快就是了嘛?”
她脸潮红成草莓色,刚才她的否认,岑嚣一笑了之,全然没当回事,他恣肆的眸沉下来,笃定而揶揄:“我还真是只个‘追求者’,那就借您吉言啦!”
“小伙子,我看好你。”
“那还要拜托您和诸位医护,闲时多帮我说两句好话,她有点难追……”
两人一唱一和,她迅速撇过脸,他那声哼笑像牵住她的心,整个人像快爆炸的彩虹糖,五颜六色在脸颊飘过。
“喂——”她破罐子破摔,用力抓住他的手,想制止他胡说八道。
掌心是她温腻皙白的手指,他故意逗她,想转移她的紧张情绪:“我说的哪句不对吗?”
“小兔子这么抢手,还有个心心念念的顶流‘白月光……’”
姚蘼小脑瓜疑惑,她不懂岑嚣为何对霍荻远敌意这么大,昨晚演唱会她站起来跟着欢呼时,他就会捏着她的手。
晚6点,姚蘼被准时推进手术室。
病床上的她,摘下“小耳朵”塞进他手心保管,明知她听不见,他边说边在她掌心写道:“我等你”。
昨晚演唱会人声喧嚣,她伏在他耳边说得话听不清,她像猫抓一样在他掌心写的字,他只感觉出个“欢”字……
怕又是拒绝他,祝他“余生顺遂欢喜”的废话,他不喜欢听。
小兔子要平平安安从手术室出来,她没有所谓“直系亲属”,手术是她自己签的字。
姚蘼再一次躺上手术台,上麻醉前龚教授还打趣她:“呦,听说是老付的得意门生,专业方向选了吗?要不要考虑一下耳鼻喉?”
“龚老,您这可是明目张胆挖墙角呀。”
“我惜才嘛,不像那头倔牛一股脑心肝脾肺……”龚教授吐槽起昔日同窗,嘴下可不留情,而付教授正是主攻心脏大血管外科。
姚蘼但笑不语,渐渐陷入昏睡,她知道她不是孑然一身,岑嚣就在一墙之隔。
等她。
她从前都是躲在人后偷看他的,现在他却时刻会紧握住她的手,那她还有什么好怕呢?
姚蘼庆幸一直追寻着他为目标,选择了临大,参加了乐队,甚至开学那天丢掉那只香水百合,拥有个不刻意却心有灵犀的美好开端……
意识模糊前,她下定决心,如果他下一次再说“我喜欢你”时——
她就会摒弃所有踯躅和顾虑,毅然决然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