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也和舍友爬过苍岩山……”
“也来求神拜佛?”他被激起好奇心。
姚蘼挂姻缘锁时,表面风轻云淡,但心脏已控制不住狂跳,声音却堵在喉头:“不算,只是进了这月老庙挂了条绸,许了个愿。”
只为她心头那一人,许了生平第一愿。
“小小年纪不学好,偏要学人早恋!”他点了点她眉心,语调仍是年少时的张扬恣肆。
不过过了两年,声线略低沉清越,岑嚣还是忍无可忍,问:“告诉岑嚣哥哥,你替谁许了愿?”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她面上染了抹樱粉,鹿眸水光潋滟:“你不认识……”
说罢,岑嚣真煞有其事跑到那棵相思树下,每条红绸都仔细看,誓要找到她当初写的那条。
“找不到的。”人们都寄望自己的心愿能挂到最高处,所以青檀树每月都会清理。
岑嚣找了好一会儿,高大身影由远及近,目光却只逡巡在她身边,从未离开半分。
他忽然又有了奇思妙想,像暗藏得意的狐狸。
那双琥珀眸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近乎蛊惑:“要不然每个月,我都来陪你挂一次?”
姚蘼的思绪被按下暂停键,明明周围环境一片冰凉,但她好像被丘比特之箭,命中内心最柔软那部分。
一颗小火种,点燃她沉寂已久的滚烫。
虽然知道他是玩笑,但她仍点头说了“好”,被冻僵的脸蛋,晕染出一种奇异的蔷薇红。
这下换他难以置信了,空气中除了香火气,便只剩薄凉的冷意融进呼吸,他竟滞涩一笑:“好了,别逗我开心。”
爱而不得,即便放肆如岑嚣,亦隐忍又沮丧,像钝化的针刺入胸膛里,痛感不明显,却时时能清楚感知到。
廖辉笑话他是“自讨苦吃”,但这苦,他甘之如饴。
岑嚣仿佛是铁打的,姚蘼穿着羽绒服,从山顶下来都冻得双脚麻木,湿黏的鬓发能刮出冬霜,他仿佛自虐般穿着单衣,只悄悄红了鼻头。
“我们快点下山吧。”
这次是她主动拉起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温度,见他绷紧的下颌瞬间柔和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反向包裹住她的。
“叮”——
原来是两人衣摆的金属拉链碰撞到一起,清脆响动伴着古寺的钟声。
期末考试告一段落,聚餐完又疯玩够的大家,纷纷买票踏上归家的路程,约定着来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