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量产的客套,最笨拙的真诚格外心动。”1
“答应吧?”他满眼希冀。
姚蘼点了点头,被揉乱的碎发,像毛茸茸摇曳的蒲公英,展露出优美的颈。
岑嚣眼神晦暗,贪婪地想将她据为己有:“转过去,我帮你扎起头发,妈妈还准备了甜点。”
少女黑发如墨,他优美修长的手指顺着发丝摸索梳理着,划过蝴蝶骨、脊柱和尾椎,笨拙又随意的动作,勾动往复的涟漪。
岑嚣冷静下来,低头看到遮掩的半边蝴蝶翅膀:“你这么个乖宝宝,竟然还去纹身?”
姚蘼坦诚:“为了遮疤。”
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手抓住他的手指抚上去:“是凹凸不平的烧伤,不知你对迁安一中音体楼的大火是否有印象,那次我死里逃生……”
那天,她鬼使神差走进刺青店,老板娘还因她未成年不肯,后来听了她的解释才勉强点头。
初初给她设定些素雅的几何或花卉图案,她却只执意纹了只蝴蝶,火红绰约,却是只义无反顾扑火的飞蛾,来纪念她明媚又忧伤的稚恋。
岑嚣刚开始吃味,因为霍荻远常常用“蝴蝶”代指自己,因为字母首写都是“hd”,她背上那只蝴蝶,他还以为是为心上人而纹。
姚蘼沉浸在回忆中,目光深邃而旷远,他终于把荼蘼花发饰固定在发丝上,勉强扎起的低马尾自由style,有些狂野,还需勤学苦练。
“那场火我也困在里面,结果戒指没找回,还意外搭把手救了个小姑娘!”
他以为是她随意起的话题,也跟着附和:“没想到浓烟中毒我人先晕了,结果醒了小姑娘跑没影了……”
毕竟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他还挺遗憾。
“你当时是为了找戒指?”
“高中打工赚回的第一桶金,除了送阿婆的无事牌,千把块没剩多少,买了个素铂戒指犒劳自己。”
姚蘼从回忆中剥离,慢吞吞问:“所以戒指不是你随手扔掉的?”
当时她站得远,他挺拔修长的身影像是跟人争执,一点亮光在空气中翻滚,那戒指便滚到楼下灌木丛里,她事后在那找了好久。
“怎么会?我难得打次工……等等,”岑嚣久久地盯着姚蘼,似乎想在她身上凿个洞出来,恣意的琥珀眸微眯起:“难道是你捡到了那枚戒指,那天被我拽着跑断气的女生……也是你?!”
她的气息,像是沐着馥郁花香的乳酪蛋糕,令人食指大动。
岑嚣的眸光变得危险,语气是撩人的蓄谋已久:“小孩总骗人,是要接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