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往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两人目光碰撞:“上飞机前,我一定能给你找来!”
姚蘼笑了,眼波流转,这一周来一片愁云惨淡下,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似薄暮明净的初雪,掠过心间,来之不易。
双馅糍团一口咬下去,一半细豆沙,一半糖芝麻,一半细豆沙。而玫瑰瓜玉糕,满满的玫瑰香,糕里更放足了玫瑰酱还有瓜子仁。1
她尝了香味浓郁,且不粘牙:“甜的,你也尝尝~”
他却推拒:“这时给你买的,喜欢吃就多吃两口。”
姚蘼坚持,她脑袋再浆糊,毕竟糕团是他买的,于是递过去,没想到他直接低头咬了一口,恰巧在她刚咬过的位置。
眸底被压制的贪念,像迎风扑来的山火,以摧古拉朽,势不可挡的猛烈,烧得她如烈火烹油,无法思考。
在她想入非非混沌时,他又及时退出“红线”之外,反反复复,她却说不出一句。
“这树山茶,什么时候会开花?”
“一年有两次枝梢抽生,一梢在酣春,一梢在盛夏,对了屋后还有一架凌霄,是……妈妈种的。”
“好巧,我家庭前也种了荼蘼。”
他又重复曾经说过的话,凌厉漂亮的眉眼既中庸地揣度,下一秒又好像要雄心勃勃地进攻。
“荼蘼的花语并不好……”
她好不容易吃点东西,岑嚣并不想继续扫兴的话题,随即换了一个:“等山茶开的时候,不妨请我来赏花?”
幸好这次,她没有拒绝。
江南的小女儿无不爱花,妈妈亦是,只是她这次处理完所有事,把阿婆安排到养老院后,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再也没有人会为她衣角上绣荼蘼花,温软喊她“囡囡”来戴花,钩针钩数不清的卡通发饰,来打扮她的小乖乖……
灵堂里,她见到江继平和江银桦父子俩,澄清了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痛痒的误会。
比如婚礼是有的,不过不是在江家祖宅华洲君府,而是在江氏旗下某间五星级酒店。
婚纱是真的,请柬却是假的,老太太至今没松口,都不允许她踏进江家一步,半真半假,混淆视听。
江继平刚开始还煞有其事,坚持想把姚梦安葬在临川,为此他情绪激动敢些与她吵起来,姚蘼不言语,只坚持妈妈要落叶归根。
他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颤巍巍掏出尘封已久的结婚证:“阿蘼,我好歹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狠心,连一个缅怀她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说爱吗?可能是真的爱过,不然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鬓角又多了不少白发,但家族和利息排在了最前面,就显得不那么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