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当时雅痞倨傲,丝毫不当回事,咋说的来着“乖得像只兔子……谁碰,谁遭报应!”,就是不知道现在脸疼不疼?
原来老大春心萌动后,竟然是走温柔纯情挂的,他还以为会天雷勾地火,喜欢掐着脖子亲。
他姗姗回到席间,只见老爷子不住点头,哪怕偶有提问,也只是单纯关心她母亲身体,姚蘼应对得当,落落大方。
老爷子极有眼力,见自家外孙看小姑娘的眼神,恨不得以身相许,用完晚餐便光速闪人,美其名曰“我才不跟你们年轻人瞎掺和”。
岑嚣啼笑皆非解释:“外公平时不这样,你多见谅。”
她摇了摇头,神情淡然:“不会,我喜欢和通透豁达的老人家相处。”
她喜欢听老人们念叨有关生死或情感的道理哲思,但喜欢那些话语背后的人生百态和故事。
天色尚早,两人难得才有的独处时机。
岑嚣怎肯轻易放人回临大,临了便只能拉着她四处转转。
温复临笑他只要肯出手,便没有攻不下的碉堡,拿不下的佳人,他却自嘲哼笑了声:“对别人,我随心所欲,对她只剩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欲擒故纵这招,到头来却先把自己赔了进去。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大宅四楼西,那装着岑嚣“成长记忆”的仓库,她这是第二次进,堪比一座小型展馆,他是唯一的主角。
刚她在席上,和叶家爷爷毫不避讳交谈,包括跟知闲阿姨通电话,他全程慵懒松弛,并未起任何疑心。
难道她真要站他面前戳穿身份,自揭家丑?
看来他真的对联姻毫不上心……
彼此交换着各自往事,他们谈迁安,忆高中,家事爱好、心得见闻,即便多数情况下,他是主讲人,大洋洲的珊瑚、南非的布莱德河峡谷,北极圈的极光……
漫无目的,舒适惬意想起什么便聊什么,百无禁忌。
姚蘼也知道他高中三年照顾的,就是他亲外婆,两位老人分居几十年,其中波折令人咋舌唏嘘。
岑嚣闲适地半倚着香枝木架,微微侧身看她,眉眼轮廓深沉,“这些照片都是叶女士偷藏的,我哪怕躲去迁安一中,她都安排专人拍照。”
“阿姨很用心在记录。”
室内温度正好,她脱去黑色风衣,露出婉约清雅的苏罗旗袍,裙子勾勒出少□□美的曲线,逡巡于古色古香的木架间,仿佛一幅行走的绢画美人,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沁润。
姚蘼视线忽然落在那金属镂空相框里上,数量庞大的奖杯金牌旁,只那孤零零一张相片,着实很醒目。
她衣橱最底层,也有一张相同的照片,是高中时两人的唯一合照。
哪怕仅时隔两年,但早已青涩的眉眼,他站在主席台上肆意张扬,出类拔萃。
身旁原来也有朵努力盛开的荒秽野花,于无人处,默默行着注目礼。
姚蘼难以置信,想走近看清些,脚下忽然被绊了下,天生平衡力不好的她,倏地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