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蘼心底也打鼓,她不知是自己哪里说错或者做错, 才惹得他不快, 她抠着指尖默默收回视线。
某人的一举一动, 就像是蝴蝶效应,只一阵微风袭过,她的心海早掀起惊涛骇浪。
幽深的眸隐匿在黑夜中,北风的寒意,吹散烟草和尼古丁的味道。
他抖落下指尖的烟灰,姿态慵懒站在那里,自带落魄浪子的痞劲,火光早已燃烧到尾,他徒手捏了未熄的烟蒂。
又想点一根,却觉得煊赫门抽着没劲……
“岑嚣?”
这时,江银桦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不过与他们包厢的随意尽兴不同,那一屋全是西装革履的生意人,除了偎红倚翠,便是酒色财气。
江银桦遇见他也三分诧异,下意识去找寻姚蘼的身影。
“别看了,她不在这。”
岑嚣口气不太好,哪怕小兔子早已解释清误会,但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总觉富贵迷人眼,相较于继承家业,他更爱自己打天下流血流汗的拼搏感。
“家里长辈有意,想让你们上巳前订婚。”
“上巳节?”他哂笑一声,毫不掩饰轻嘲:“我怎么不知道?”
江银桦面对休戚相关的“聪明人”,自然打开天窗说亮话:“蜀都影城不过是江叶联姻的试水,便已不同凡响,若两家联手……”
他来不及描绘“商业宏图”,便被岑嚣打断:“嘚了吧,小爷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终于理解小兔子愤懑的那句“很不想见,又不得不见”,满嘴利益算计和考量,他是叶家不二的继承人,有倨傲自负的资本。
叶女士之所以干脆应下这门荒唐的“娃娃亲”,无非是念着年轻时的情分,看姚姨行将就木,偏偏江家唯利是图,上纲上线。
“你不在乎,难道她也不在乎吗?”
“岑嚣,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本也是皆大欢喜,锦上添花的好事。”
“不该是趁人之危吗?”他一针见血挑破江银桦的“感情牌”,也耳闻江家刻意拿两家联姻,来拖延姚姨奢求的婚礼。
话不投机半句多,岑嚣嫌恶地把烟蒂丢在地上,脚尖碾了辗:“我的事,就不劳江少费心了~”
他转身离开,黑色眼睫下影影绰绰。
想着江家认回来的女儿,这么久连面都不露,不是个任人揉搓捏扁的软柿子,就是个硬骨头,誓死不点头。
不过,也省了他的事。
如果,他是说如果要真的要谈恋爱、订婚,乃至结婚,他所期待的那个人会是谁?脑海中竟渐渐有了缩影。
眼下光那只小兔子,就让他头疼不已。
她竟然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离经叛道的银发非主流,至今念念不忘……
与其胡思乱想,他还不如先让小孩把药吃了,布洛芬退热似要间隔6小时以上,他还特意问了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