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收到廖辉卖他架子鼓的转账通知,才想起最该找的排练室!
对上少女梨花带雨的眼眸,他悬着半天的心并未尘埃落定,反而更磋磨难熬。
比上次多了一丢丢经验,他从展架旁暴风抽了十来张纸巾,没一股脑给人糊脸上,反而是轻轻沾了两下。
似乎觉得不够,又落手再两下。
那小心翼翼地轻柔细致,仿佛指尖轻拭地心肝宝贝般。
事后他也分辨不清,明知小兔子没戴耳蜗,他还鬼使神差喊了句“我在”。
不过,庆幸她没听见。
岑嚣从她手里抠出星星发饰,将信号发射器的磁铁轻贴到她右耳后,俯下身吐字清晰:“姚蘼,能听清吗?”
她抹了下脸颊,急忙想站起身,奈何蹲的时间太久麻了脚,丧失平衡要一头扎地的瞬间,他及时伸手扶稳了她,像过去很多次那样。
按照平时散漫痞劲,他肯定会毒舌揶揄三两句,看她出糗,但眼下唯恐她再哭。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话音落,却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尤其对上她凌乱的墨发和湿漉漉的眸,那一抹耀目的红裙,衬得她双腿愈发纤细白净。
似乎该在个下雨天……
“谢谢,我没事。”她仍嘴硬。
看她哭花的眼线,小脸上画出数道栏杆,岑嚣被逗笑:“你呛我的时候,本事不挺大~她在台下那样诋毁你,为什么不骂回去?”
姚蘼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沉默两秒:“岑嚣,那是你。”
但并非人人都是你,有反驳回去的勇气和底气。
她就算想却不能,她只是学生,而对方已是老师,因为她还要在临大继续求学生活,现实如此。
作为“父不详”的孩子,自幼饱受诟病和白眼,她必须要乖,要听话,要谨小慎微,才能和妈妈在小城生活下去。
岑嚣懂她的意思。
“她今天找你麻烦,怕是因为医学论坛开幕那天,她看见你和那位江家太子爷在报告厅门口拉拉扯扯……”
他语气有点别扭,还摸了摸鼻尖:“能看上江银桦,小孩~你眼光不太好。”
性感低沉的男嗓在耳边慢慢漾开,姚蘼心跳乱得很。
原本还担心他看见她和江银桦站一起会起疑心,但等等——他刚言语间的意思,这误会大了!
“他不是……”
见姚蘼“痴情不悔”,还要为他辩驳,岑嚣薄唇微勾,轻蔑且嘲弄:“他就这么好?”
她其实想说“没你好”,但话还没到嘴边却被他反呛一句:“又想说‘不用你管,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