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蘼澄澈透亮的眼眸转了转,指尖悄悄伸进口袋里摩挲,奈何今天一身裙装,她很认真地思索该用何物偿还,价值足以匹配他。
她身上第二贵的是“小耳朵”,第一贵的则是手腕上缠绕的那朵荼蘼花。
据说镶嵌的五片花瓣,全部都是excellent全美的arquise钻石,每片皆重822克拉,暗含她8月22日的生日,是件璀璨夺目,又价值不菲的礼物。
单纯的妈妈不知江家送来的成人礼价值几何,只悄悄把戒指给她改成了头饰,八位数的珠宝被固定在批发来——区区几块钱的黑色发圈上,简直暴殄天物。
即便妈妈知道,就算改成荼蘼花的发饰,她也一次都不会戴。
岑嚣表情颇为玩味,看着眼前惶然扭捏的少女,及踝的纯白长裙,勾勒着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露出来的皮肤细腻且白嫩。
那双鹿眸却如同沾了水,映了星,彷徨着摘了手腕上的荼蘼花,试探性放在他掌心上。
随即,又仓皇缩进她的壳里~
“这是?”
“谢礼……”她悄悄再退一步。
岑嚣剑眉微挑,随即哑然一笑:“小孩,我长得就这么凶神恶煞?”
“叫你委曲求全,退避三舍……迫不及待想望风而逃?”
姚蘼慌着摇头否认,掌心也沁出细密的汗,滑腻嫣红的樱唇被轻轻咬住:“不,不是。”
声音轻得如揉碎清波,猫抓似的。
岑嚣却朝她走近一步,只觉得躁意更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那朵荼蘼花,钻石折射出的璀璨光辉,映着他琥珀色的眸。
喉间微痒,他抽烟想压一压,抄兜的指尖才发现只有打火机。
“我的烟,是不是落你那了?”他突然问。
“只,还有一根了……”
“那你拿来换吧。”岑嚣嘴角噙上淡笑,视线却多了些新奇与探究。
“好。”
她垂眸答应着,脸颊绯色如樱。
岑嚣也是微怔,凝视她的片刻,就那么猝不及防笑出了声:“花,我就先收下了,明儿中午12点工学院拙进实验楼前……”
“我等你!”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的提议。
外面偶有车灯转瞬即逝,两人一前一后错时回了包厢,光线被晕散昏黄黯淡,暧昧得像法语呢喃出的一首小诗。
少女的背影,在转角处蓦然消失。
那缕馥郁的清幽花香,缭绕又经久不散,悄悄往他鼻隙间钻。
岑嚣轻咳两声,喉间的痒意始终难消,掌心的荼蘼花发圈磋磨几下,却被他套入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