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结束了,那个狙击手也不知道从什麽鬼地方冒出来的。”

松田阵平弯腰捡起手枪,放入了证物袋中。

紧接着,他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时间,把证物袋密封,问道:“话说,几点了?”

没有得到回应,不详的预感顷刻间填满松田阵平全身。

他“唰”地转头,看向萩原研二所在的方向,后者已然走到阳台边缘。

耀眼的金色太阳矗立在萩原研二背后,把他整个人笼罩,可他,又始终处于阴影中。

“再见,小阵平……”

萩原研二如释重负地扬起了笑,他后退两步,抱着炸弹,乘着暖阳,直直坠下高楼。

“higi——!!!”

证物袋掉落在地,松田阵平原本的平静不复存在,他大跑着上前,没有犹豫,半截身体处在高空,伸长了手想去抓住自己的幼驯染,但终究是徒劳——

“轰——”

绚烂的火光裹挟着热浪,在空中炸响。

死亡倒计时,零——

乌云重彩,世界堕入了昏沉中。

薄雾般的小雨逐渐化为豆大的雨点,砸在黑色的伞面上。

松田阵平单手持伞,站在墓碑前,墨镜下,眼底是抹不开的暗色。

他单手插兜,弯腰,把伞柄搭在墓碑上,只身接受着大雨的洗礼。

黑色的蓬松卷发被水滴侵染,萎靡不振地耷拉,水滴在发丝的指引下,从他额前滑落,途经眼角与脸颊,最后无声没入地面。

松田阵平推上墨镜,靠坐在墓碑的一侧,默默听着耳旁呼啸的风声。

跟踪保时捷而来的三菱等了一段时间,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距离老爷车三米的地方。

安室透透过副驾的车窗,定定凝视外面的墓地,视线很快定在了众多的墓碑中某一处,那里,埋葬了一片樱花。

他也没想到,最后目的地,居然会是这。

组织中的人来墓地的目的是什麽?

这里面埋着什麽人?

和乌丸羽涅有关吗?

答案大概率是有关。

安室透猜,他听警视厅的目暮十三提起过,乌丸羽涅从小没了父母,由叔叔带大,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埋葬着乌丸羽涅的父母……

安室透没有忘记,当初第一眼见到乌丸羽涅时,那个如玩笑的猜测“黑二代”。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乌丸羽涅几乎没离开过别墅,做事也从不避着他们,对方就像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孩子。

紧跟着,便是诸伏景光提供的情报,“无法感知、无法目视、无法触碰的怪物”,这个“怪物”是什麽,在阿尔萨斯身上吗?

那是不是说,正是这个“怪物”,才让阿尔萨斯小小年纪就获得了代号,并在组织中享有极高的自由与权限。

怪物从何而来?

——拥有着不知名作用的无害成员。

忽然间,安室透不禁头皮发麻,他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细节,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