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杀意,琴酒眉心微皱,紧握住大衣口袋中的伯莱塔。
他打量着装扮怪异的禅院甚尔,稍稍抬眸,两双绿色的眸子就在这种情况下四目相对。
不知是属于杀手的直觉,还是单纯不想引人注目,琴酒只是冷冷地警告道:“别找死。”
下一秒,他头皮一麻,心底的警铃拉响,几乎是条件反射,琴酒偏身往边上一躲,抬手对着手无寸铁的禅院甚尔扣下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惊到了赛道上的马匹,也惊到了观看赌马的赌徒。
仅一瞬,马叫、怒吼、质问、叫骂掺杂着惊慌失措的杂乱脚步声,绘成一幅精彩万分的彩画。
地下赌场本就属于游走在法律之外的狂徒,这一声枪鸣,宛如挑起战争的号角,很快就有人借此偷摸发泄着心中输钱的怒气。
此处明文规定不可无故杀人,倒也没人去触及这条底线。
一是因为赌场幕后人的震慑,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守信,安全系数高的赌场并不容易;二便是来自赌场中的秩序维护者。
几分钟过去,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发生小冲突,没人大动干戈,兑奖处那边除外。
禅院甚尔自然也懂得赌场的规矩,加上琴酒插队,员工却没有出声阻止,大致能推测一下此人的身份。
不能打死。
禅院甚尔一边攻击,一边谨慎的想。
他扣住琴酒的手腕,往上一提,子弹打向空中。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遭受一记肘击,完美打在刀口的位置,愈合不过一小时的伤口当场崩裂,血液瞬间染红了绷带。
禅院甚尔神色一变,右腿抬扫琴酒面部,后者眸光一凛,躬身躲避,头顶略过一阵烈风,黑色礼帽飞出,银色长发撩起弧度,又垂落脸颊两侧,
琴酒避开袭击的同时迅速拉开距离,待到站定,闻到血腥味的他怀疑地扫向自己胳膊关节处,那儿的衣服并未挂上血迹。
也就是说,禅院甚尔打斗前就受了伤,那个绷带居然真的是用来包扎伤口的?
意识到这一点,琴酒表情难得出现一丝龟裂,禅院甚尔灵活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伤者。
“啧,麻烦。”
这是禅院甚尔第一次开口,其中的烦躁溢于言表。
只见他拽着锁骨处的绷带,手臂发力,布料断裂的刺啦声随之传出。
连带着腹部的绷带也被他三两下解开,在伤口处随意擦了擦后丢到了地上。
“再来!”
禅院甚尔右手扣住左边的肩膀,转圈活动着,身体下压,肌肉绷紧,朝前方制止伏特加上前的琴酒攻了过去。
是强者间的惺惺相惜,虽然禅院甚尔并未用上全力,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普通人,琴酒的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所展露的实力,他是认可的。
比打智障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