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旎越说越起劲:“可不是?不停分析他的心理制定下一步攻略,还要随时查资料搜缺爱的人需要什么,甚至为哄他高兴还包直升机看烟火,去那么大老远追极光,就连吃醋都得靠演的,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反正他毒舌,总提醒我演得烂……”
江旎激情吐槽,甚至没留意面前的光洁地面上投出一道来自身后的阴影。
直到后背撞上那陌生又熟悉的躯体。
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悬在头顶的剑,音色凉如暗夜湖水:“是吗?”
霎时间如坠冰窟,她浑身一僵,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顿在原地。
语音这头和另一头同时沉默。
这一头的两颗心同坠谷底。
短短两个字“是吗”,有如山崩海啸。
江旎立刻断了语音熄屏,仅是这个简单动作,她都险些又没拿稳手机。
她吞了吞口水,心跳如擂,徐徐转身,对上他冷冽眸光。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寒凉,比这段时间见过的,甚至比起最初认识时的那种寒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司臣死死地注视着她,她实在扛不住,低下头去。
她好想逃,但挪不动腿。
就这样默然相对良久,听见他冷然出声:“所以自始至终,都只是攻略对吗?”
江旎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
不是吗?有迹可循的每一次拉近,都不全是自然而然,而是她刻意设计。
“抬头。”他声音沉冷。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付骁赶过来:“霍司臣,你想对她怎样?”
江旎抬眼,看见霍司臣眼里那样的冷寂和蔑然。
不等付骁靠近,他直接攥住她手腕,她被扽得前倾,而他步步生风,拉着她进了就近的安全通道,咔哒一声从里面锁上门。
付骁在外面扬声:“霍司臣你干什么?”
门锁锁起来的不只是那两道冰冷沉重的门,更是她的思绪,咔哒一声之后,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就这样被他攥着手腕,两人对向而立,沉默成了无边惊涛骇浪。
可她此时却再也没有能与他对阵的底气。
江旎深吸一口气,喉咙一片酸胀,她顿了顿,声如蚊讷,全盘托出:“我误会直播间榜一的y是你,以为你图谋不轨,所以接近你,转移你对我妈的注意,就这样。”
就这样。一句话概括过往,很简洁的一句“就这样。”
他松开了手。
半晌,他终于哂道:“江制片演技挺好。”
真是潇洒无比的一个女人,一路来脱口就是谎言,甚至接近他,也是为了远离,更好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