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另一人开始对后续做出分析:“一般来讲,一个孩子不可能逃脱一头成年棕熊的追杀。”
金发兰纳摇摇头:“不,童谣里明确指出,泰妮是死于父亲之手的。”
另一人接道:“那就是她逃脱了棕熊的攻击,但没逃过父亲的毒打,就这样死了。”
一人摇头:“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长年被毒打,不至于这么快被打死。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采到了野果,但没能力把它们卖出去,才被她父亲打死了。”
这样自相矛盾的话令老鼠男充满不解:“那为什么她没能力卖出那些野果?”
那人笑笑还没开口,一人插嘴回道:“笨,你忘记了熊。泰妮虽然逃脱了,但遇到一头饥饿的棕熊不可能不受伤吧?”
所有人有理有据的讨论着,金发的兰纳似乎很满意,似乎准备将这些内容暂定为故事的后续,并关联上结局。
这时,靠在角落里的楼慕举了举手:“那为什么不把恨意再放大一点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他。
“能让一个人变成菌种的恨意,应该不止这么简单粗暴才对吧?”
老鼠男从鼻孔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并不想听这个新人有什么“高见”。
楼慕对老鼠男的态度视而不见,继续分析着。
“不管泰妮有没有采到野果,既然故事中提到了狼群和棕熊,那么问题肯定都出在双方的任何一方身上。”
“受伤的泰妮已经无法采集野果,她甚至因为伤口的恶化站都站不起来。而她酗酒的父亲,因为断了买酒的钱,另外还要承担一大把医药费的开销,所以她的父亲抛弃了她。”
老鼠男反驳他:“别犯蠢了新人,童谣的结尾是她的父亲打死了她。”
楼慕平静的回问:“如果你是一个小女孩,做了父亲很多年的提线木偶。当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你看着那些伤口恶化,看着它们长满蛆虫,你会怎么做?”
老鼠男被楼慕的形容恶寒了一下,嫌恶的拍拍肩膀和袖子,仿佛在驱赶看不见的蛆虫:“我怎么知道她会怎么做?!”
“她是去找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父亲?”一人试探着问。
楼慕目露赞赏:“聪明。泰妮知道父亲喝酒的地方,所以她忍受痛楚,一点点爬到那间——酒馆?就当是酒馆吧。毕竟那时的父亲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腐烂的碎肉和血液脏污了来时的道路,四周的城镇被白雪覆盖,洁白得仿佛新娘覆盖在肩上的头纱。行人纷纷避让自己,那时泰妮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冬季里也要忍受寒冷,偷偷在壁炉前擦澡的漂亮女孩,已经是肮脏恶臭的老鼠。
“她终于爬到了酒馆,也见到了父亲。”
昏暗的房间,楼慕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
“但他的父亲,也许并不想被一个拖油瓶连累。”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众人的脑海中已经呈现出童谣末尾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