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皇上顾不上叫她玩,便有小太监和她套近乎。
那些小太监脸上无一不露着谄媚,凤心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她是他们将来要巴结的主子。
唯有一个老太监与众不同,总是望着她摇头叹气。
凤心在宫里安安稳稳的呆了三个月,从惊惧不安到习以为常,甚至内心已经开始隐隐享受那高高在上的追捧了。
正是这么个时候,皇上叫了明镜司的那位大人进宫,将她接了出来,给了她一个命令——
凤心半跪在谢慈身侧的脚踏上,望着这个男人明暗深邃的脸,颤抖着抬起手,从他的腰带开始解起。
她终于明白那老太监为什么总是对着她叹气了。
他明明就是在嘲笑她傻。
她也终于明白,那句像是何意。
那个寿石山庄里的女人。
比她更要明艳慵懒。
那才是正主。
凤心用了好久才将那勾缠在一起的腰带小心翼翼的解开,生怕惊动了正睡着的这个人,然后,再探向那层单薄的月白里衣。
天边这时候像飘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那原本就黯淡朦胧的月光,让本就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勉强了。
仿佛是得益于乌云的忽然出现,凤心感觉心里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动作也稳了许多,安心等着那多碍事的云被风吹散。
可这片乌云异常顽固似的,遮在窗前就不肯动了。
凤心解开了他的里衣,半个娇柔的身体都压了上去,在逼仄的床榻间,将他的上衣像两侧褪进,露出前胸那白皙皮肤之上纵横的几道狰狞疤痕。
凤心猝不及防见到了这些可怖的刀伤,心里怦怦跳着,挪开了目光,就这样,她往窗外看去,在视线顺着窗棂攀上去的时候,呼吸忽然窒住了。
窗口赫然站着一个人,侧身对着她,眼睛也凉凉的斜睨下来。
她的出现挡住了所有投进屋子里的月光,而那一双眼睛潋滟之余又透着危险的冷笑,她一声不发无比安静的俯视着她。
凤心一个踉跄向后坐倒。
芙蕖终于动了,她平稳的从窗口离开,走路几乎没有声音,月光失去了遮挡,重新给屋子里镀上了一层轻纱般柔和的月光,紧接着,吱呀一声推门,芙蕖从门口迈进。
凤心不知该如何形容从她身上散出来的那种森然的震慑里。
她只知道,自己是一只小蚂蚁,可以被一脚碾死,凄惨的无处伸冤。
芙蕖知道凤心在害怕,却不知她心里已惊惧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