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护得住。
耳边清脆的碎裂声响以及浓郁的酒香让她即使被迷晕了也睡的不安稳。
如此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几天,芙蕖像在水中溺到濒临窒息,猝然醒来睁眼,挣扎着坐了起来。
第一眼,她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精工木雕的架子床,石榴红宋锦的帐幔,每一处细节都昭示着尊贵,她披上外衣,扶着墙壁走到门口,用力推开门。
却愣住了。
门外的景色倒是似曾相识。
草木间氤氲着花香。
枝头停着几只黑羽白颈的乌鸦幼鸟,一蹦一跳。
芙蕖赤着脚踩在门内的木地板上,能感受到温热的地龙潺潺流过。
是谢慈在寿石山上的庄子。
十步之外,竹林渐隐,再转出去,是一座桃花双亭。
晨曦刚好从檐下透了进来,朦朦胧胧的浮着一层金色,那暖洋洋的光里,有一人坐在其中,与自己对弈,自得其乐。
这才几天,就攻守异势了。
谢慈早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懒洋洋一声招呼:“醒啦,来喝茶?”
煮的是醇香的红茶。
芙蕖站在他面前,正好挡住了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怎么办到的。”她问。
谢慈坦然相告:“太白楼掌柜是我的人,你拿去买酒的两块银锭我刻了印记,他摸到了便会不顾一切完成我的命令——将人扣下。”
于是现在芙蕖成了他的掌中玩物。
谢慈道:“我也不是不想陪你玩,只是你买的宅子太寒酸了,酒无好酒,茶无好茶,床板硌人,被子粗糙……不如我们回来享清福。”
芙蕖冷着一张脸:“你好娇贵的一副皮囊啊!”
“何必这么大火气呢?”谢慈道:“你关我的时候,我可没跟你闹。”
就向闹。
芙蕖实在咽不下心里的火气。
她的费尽心思小心翼翼。
他轻轻一拨就给搅乱了。
谢慈仰着头,与她无声的对峙了半天,抬手拉了拉她,说:“你别背光站着,我看不清你的脸了。”
他的轻轻一拉,芙蕖顺势跪坐在了他的身上,摸到谢慈前胸嶙峋透骨的皮肉,心里蓦地软了。
他这段时日简直瘦脱了半个她,酒无好酒,茶无好茶,床板硌人,被子粗糙……怎么能养得好病,他们家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了。
想念寿石山的锦衣玉食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