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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一凛:“是塔莎湖畔的村民告诉你的?”

红隼点头说是。

芙蕖仿佛抓到了一线希望,几年前,她也寻访过塔莎湖,可那几年正遇上气候不好,塔莎湖的水位涨的很高,村民们迁出了一大半,周围不剩几个活人,是以她才错过了重要的消息。

芙蕖忙追问:“是怎么办法,你知道?”

红隼无奈苦笑:“我虽知道,可那防毒的法子所用药草,现在却极为难见了啊。”

第126章

什么草药敷在身上,再下到水里,都是徒劳。

据红隼所言,他们会取河底的一种绵密的生长物,挂在身上,一旦被凤髓划破了皮肉,便将捣碎了的石膏洒在伤口处。

石膏易得,但那所谓河底绵密的生长物又是什么?

再者,划伤皮肉与他们现在的境况完全不同,并不能一概而论。

芙蕖思来想去,决定静下心来等巫医的消息。

南疆的手段还得南疆人来解。

谢慈最初的打算是干净利落的死掉,可能也没想到会变成个黏黏糊糊的活死人,成天躺着沉在无尽的黑暗中,看不见也听不见,唯有知觉告诉他,他还活着,没死。

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被人搬来搬去的失重感,有时候又似乎灵魂一脚踩空,坠到了无尽的深渊中。

有点招人讨厌。

偶尔能感受到指尖处有温度的传递,但也只是一闪即逝的星光,并不能照亮他昏黑的世界。

在南疆安顿下来的第三天,谢慈身上已经被巫医用银针折腾了个遍。

芙蕖惊奇的发现,谢慈虽命悬一线,但那线显然不一般,可能是天蚕丝,一时半会拽不断。她那些小心和担忧明显有些多余了。

巫医用尽了平生所学,最终败下阵来,向芙蕖遗憾致歉。

巫医说,他身上的凤髓已经解了,如今半死不活是因身体有恙,而并非与南疆的蛊毒有关。

他们无能为力。

面对意料之中的结果,芙蕖坦然接受,急也没有用的现状让她反而不着急了,天天不是在塔莎湖畔的村民家里游走,就是在屋里捧着南疆的毒经研读。

日子被她过程了不慌不忙的模样。

如今不光是谢慈在等死,她也在等。

无能为力的等。

有一日,芙蕖忽发奇想,撂下书,捏着谢慈的手,道:“你不是说喜欢那锦绣山河浩荡盛世吗,我去摘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反正那小皇帝这江山坐得也摇摇晃晃。

可转念一想,她又明白,这必不是谢慈想要的。

他若想要,早有机会将小皇帝养成一个傀儡,一枚棋子,但他没有这么做。

芙蕖感慨,南疆一行,一无所活,算是白来了。

……

不过,也不完全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