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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叫了三声,车里半点动静也无。

城防营现在对谢慈可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把刀掀车帘,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报信的城防营官兵纵马横穿华阳大道。

却在春耕茶亭外走不动了。

哪里太拥挤了,一打听,才知季首辅重新开坛讲学,报信的官兵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撞当世鸿儒季先生和这帮学生,只能绕着走。

可不成想,在人群众,学生们人人都在捧着一沓抄本静读。

官兵实在忍不住好奇,客气地拍了一位学生,打听了一嘴。

学生十分大方的分他一办,一起看。

官兵是识字的,第一眼看下去,脸色顿时煞白。

在场听学的可不仅仅只有学生,能在这种时候不顾一切赶来春耕茶亭的,毫无例外,都是一腔热忱正值赤诚的读书人,文人风骨不容摧折。

马上要乱了。

城防营官兵冲进了皇宫,面见了魏提督,在朝晖殿外,声音清楚的传进了苏戎桂等人的耳朵里:“提督,谢慈不在车里,那车是空的。”

在场没有缺心眼的人。

一听此话就知道可能完蛋。

谢慈不会无缘无故整这么一出障眼法,他定是察觉或探知了什么,车是空的,有两种可能——他早已进城,亦或是仍隐匿在城外。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他们想在控制住皇上的情况下,将人偏进宫里杀的计策是行不通了。

策略要变。

苏戎桂当即向皇上道:“皇上,请您下旨吧。”

皇上目光扫下去:“朕的圣旨若是此时有用,首先诛了你的九族。”

苏戎桂侧首瞧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皇上,我父子在今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起,便已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了,能换得皇上醒悟,臣死不足惜。”

谢慈“啧”了一声,嘀咕道:“苏戎桂真是年纪大了,脑子缩水成杏仁了,到底谁在他耳朵边上锲而不舍的吹风儿,把堂堂从一品大员都给唬傻了。”

——“你怎么就断定他是受人煽动的?”

说这话的人是霍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