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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高缓缓道:“可是父亲,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可指摘谢慈心怀反意。”

苏戎桂道:“他已经准备着手给朝廷洗牌了,难道还叫没有反意,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供词,不惜串通明镜司,手段及其卑劣。他若是不除,朝堂上马上要染血了。固然贪赃枉法之贼不少,但人不能像他那样杀……这一刀子割下去,我们至少需要十年的休养生息。”

寂静无声的朝晖殿中,茶汤从湖中潺潺流出,发出悦耳咕咚的声音。

是谢慈在倒茶。

霍春雷一侧耳朵。

皇上对赵德喜吩咐:“给霍指挥使上茶。”

霍春雷却一扬手,说:“不必”。他翻了自己面前的一个空茶杯,递给赵德喜,说:“待我向谢大人讨一杯茶喝,难得相交却不能同桌共饮,实乃憾事,如此,也不算失礼。”

赵德喜接了茶杯,双手捧着到了后面,谢慈也不抬头看他一眼,直接舍了杯茶,却没有交到赵德喜手里,而是拉了芙蕖的手,让她的端着,又凑到她耳边悄言几句,拍了拍她:“去吧。”

赵德喜忙退开让路。

芙蕖手端茶杯,袅娜的身影绕过屏风,出现在殿中,朝着霍春雷走去。

霍春雷属实没想到有个女人在屋里,一向冷静的他忽然间闪了一下眼睛。直到芙蕖靠过来的时候,他也没能说出话来。

芙蕖笑了笑,跪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我来给霍指挥使奉茶。”

第110章

霍春雷几乎是愣住了:“怎么这种场合下,谢大人还不忘带一软玉温香伺候,是想等待会戏正浓的时候,来一出霸王别姬助兴吗?”

芙蕖将茶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我们家谢大人不是霸王,走不到乌江自刎那一步,我也不是虞姬,假如给我一把刀,我的刀尖永远不会对准自己。再说,眼下又不是争权夺位之争,怎么至于那般狠绝?”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霍春雷道:“我的徒弟曾跟我提起过你。”

芙蕖问:“他说我什么?”

霍春雷道:“他说,像你这样的人,到我身边才最有用武之地,你有最想得到的东西吗?”

芙蕖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笑了笑:“我垂涎谢大人的颜色已久,此生不复他求。”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是走在离经叛道的路上,一个女人,你和她谈礼法,她和你谈野心,你警告她当心,她还要反过来抢白你一顿。

霍春雷自持身份,不屑于与一介女子较真。

芙蕖退回到谢慈身边时,与他视线相交,轻点了一下头。

谢慈不动声色的低头喝茶。

霍春雷隔着一扇屏风,说道:“谢兄还是少喝点吧,免得到了关键时候,尿遁可不好看。”

谢慈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