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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说:“仔细牙疼。”

随即那琉璃罐子被收到一旁,芙蕖瞧了几眼,忍住了。

两人照旧拥眠在一张榻上。

夜深了,芙蕖半梦半醒之际,恍惚好像听见谢慈说了句:“我在寿石山上置办了一处庄子,挖了荷塘,移栽了满池子的重瓣红莲,给你了,以后,你若无处可去,可在那里安养余生。”

芙蕖不知是梦是真,强撑着想睁开眼瞧瞧。

然而一只温柔的手在她的后心轻拍了几下,她稀里糊涂便睡沉了,次日再醒,便忘了这么一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芙蕖按着眉心,在床上坐了半天。

谢慈穿戴整齐,问道:“昨晚做梦了?”

芙蕖抬眼问他:“你怎知道?”

谢慈道:“你梦呓了。”

芙蕖闻言,垂下眼睛,沉默了很久。

谢慈见她不动,只好亲自动手,往她身上搭了件外袍:“走了,赶路。”

芙蕖就是不肯动,与谢慈僵持了起来。

谢慈无奈:“你又怎了?”

芙蕖闭了闭眼睛,再抬头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少了几分温度,她说:“你知道当一个暗探需要学什么吗?”

谢慈耐心十足:“有话可以直说。”

芙蕖说:“我绝对不会梦呓,更不可能在睡梦或者昏迷中说出连自己的都不知道的话。”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因为我会在舌下含一枚刀片,我的神志一定会比舌头更先清醒……你在骗我,那不是梦。”

第108章

芙蕖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将来我无处可去?”

谢慈的情绪极少会表现在脸上,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生气高兴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芙蕖的咄咄逼问,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说:“解蛊一事凶险异常,你我都不能保证一定有命活下来,假如有意外那也是天命所归,我无非是早做打算而已,你急什么?”

芙蕖说:“我应该不会顺从你的安排活着。”

谢慈道:“那是你的事。”

芙蕖:“你如果死了,我会跟着去找你的。”

谢慈:“随你便,反正我不会见你。”

他罕见的有些赌气的意味在里面。

芙蕖一时气急。

谢慈抬腿就走,到楼下马厩中,结了账将两匹马都牵到了外面。

芙蕖抹了一把脸,说不过他他还跑,像是纯纯耍无赖。

谢慈在等人的空隙中,远远望见镇上有一行声势浩大的人走了过来,他们行走的倒是不快,但一身晨霜,像是星夜赶路。行人望见了他们,一是好奇,在进处围观了几眼,却又似有什么忌惮似的,远远的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