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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们要落到这样的境地?

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境况都落得如此惨烈。

没有人能完整的顺着心意活下去。

棺材里沉睡的人忽然有了苏醒的迹象。

芙蕖的眼睛先于挣扎,这是一个人惯于身处陷阱的人,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

她没有任何动作,在睁眼的那一瞬间,却对上了谢慈无声询问的目光。

是她那微弱变化的声息。

凤髓对她身体造成的痛苦已经到了可以适应和忍受的范围内。

芙蕖动了动,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很好。

可她暂没有力气自己爬出去,谢慈也没有身手拉她一把,芙蕖心知,他与自己一样,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山道难行,断尘一介瘦弱女子,恐无余力安置他们。

断尘说:“你带来的人,都倒在外面了,但还活着。”

谢慈:“是毒。”

他看向仍然在地上趴着的静慧住持,她已无声无息,不知是真昏了,还是装死。

芙蕖哑着嗓音道:“不要紧,他们会醒的。”

谢慈:“你知道那是什么毒?”

芙蕖解释道:“南疆的千日醉兰,用硫磺烧可提炼其中的毒性,令闻到的人如酒醉般昏睡不醒。”

她是在南疆呆了三年的人,见过那边不少刁钻的蛊和毒,其中就有这曾经名震江南的醉兰。

此毒有解药可缓解,但素来没什么用处。

醉兰并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致命的损伤,远离毒源,在外面有风处多凉快一会儿,自然就消散了毒性,人也会慢慢的转醒。

谢慈的表情有些微妙。

燕京中想要他性命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与南疆有瓜葛的,还真不多。

他们在原地又歇了半个多时辰,芙蕖扶着谢慈的肩爬出棺材,谢慈把阅袈提了起来,弄醒。

阅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缩了起来,头也不敢抬,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做不了主,我只能听话。”

谢慈居高临下,敲了敲她的头:“你听话?你听谁的话?”

阅袈为了保命很是上道:“我听你的!”

谢慈撂下一句话:“从头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