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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反手一把攥住了谢慈的衣袖。

谢慈两步把她抵在了墙壁上,低声说了句:“关门杀狗,一个不留。”

随即,他侧头,道:“佛门中人不忍杀生可回避。”

年轻的女尼轻声道:“非……非杀不可么?”

谢慈没说话。

芙蕖听着就火大,道:“你们佛门中人慈悲为怀,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了不起,我等俗人可没那样的觉悟。”她勾过随身带下来的那块布包着的朽木,举高狠狠往石头上一摔,里面露出了一双短剑。

芙蕖对谢慈道:“我知你擅使刀,但手边没有,你凑合吧。”

谢慈捞起双剑握在手中时,来者已破门而入。

门轴建于正中的好处是,进门时有一侧是死角。

谢慈按着芙蕖的肩贴在墙上,等提着刀的工匠们鱼贯而入,一松手,芙蕖抢身上前,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工匠骤然见一有头发的生面孔,不免一愣:“你是谁?”

美貌娇弱的女人最易令人放松警惕,芙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笑,为首的工匠便恶向胆边生,伸手冲着她的下巴摸去。

如此近的距离,芙蕖岂有失手的道理,藏于袖中指间的刀片,温柔的划破了他的咽喉。

他仰面倒下时,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跟在后面的工匠反应过来,提刀就乱砍,他们一心只扑在芙蕖身上,背后全然暴露在谢慈的剑下,他旋身落尽他们的阵营中,冲散了他们的互相照应,又有两个人瞬间倒下。

芙蕖袖中纸牌锋利如刀。

工匠们应接不暇,顿时乱成一片。

谢慈将他们了结在恐慌中,干净利落,一点痛苦也没给留。

芙蕖绕过遍地的血腥:“不留个活口审问?”

谢慈道:“活口待会有的是,不急于一时。”

静慧住持带领弟子就地念经超度。

芙蕖这时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这群女尼,不知哪位是断尘大师。

也不知谢慈和他的母亲说上话了没有。

芙蕖总预感那场面不会很和谐。

血腥蔓延在整个密室中,很快顶的人头昏脑胀,两位年轻的女尼已经忍不住一阵阵的作呕,背过身对着墙,不忍直视。

芙蕖倒不觉得满室的血难受,倒是尼姑们的念经令她更头痛。

终于,那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止住。

有一大师开口缓缓道:“谢施主身上杀孽不少。”

芙蕖望向声音的来处,那位大师守在住持身边,上了年纪,地位不低。

谢慈也终于正眼往向那一直不敢见的人,说:“是不少,从生下来就注定少不了。”

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笨拙的走到断尘面前,跪坐于地,低下头,手中双剑立在身侧:“弟子一事不明,请大师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