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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用头破开的箱子。

锋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芙蕖单手取了墙壁上挂着的油灯,凑近了看此人的脸,透过那翻着血肉的皮肤,片刻后……

“红隼?”

红隼刚刚从花房离开。

而箱子里钻出的这个人,长着与红隼一模一样的脸。

芙蕖的刀放下了,连防备心也一起放下,甚至还关切地去瞧他的伤口。

正在此时。

花房外的门一开,刚才出去的那个红隼回来了。

芙蕖侧开身子,两个红隼的目光撞在一起。

外面那个面无表情。

而从箱子里刚撞出来的这位冷冷地质问:“你是谁?”

可并没有人回答他。

那人将一个油纸包塞进了芙蕖的怀里,软的,温热的,是米团。

红隼顶着一头的血,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打量了一个来回,道:“你们是一伙的。”

芙蕖沉默了半天,道:“有药么,我给你处理伤口。”

红隼指了指架子的角落。

芙蕖从那里找到了一卷干净的细布,和粗劣的止血药粉,给红隼的伤口均匀洒上,再仔细的包扎一层。

“对不起。”她说。

“是他偷袭的我,你在替他道歉?”红隼扬起下巴,指着那个顶着他脸的人。

芙蕖道:“是,他是为救我而来,却连累了你。”

那个人影就坐在门口的花影下,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红隼对她说:“上个月,我听说你死了,是被谢大人那个疯子弄死的……”

芙蕖说:“那你的消息有些迟了,这事儿起码两个多月了。”

红隼:“我曾经仔细筹划了一段时间,能不能潜进谢府,杀了那狗官给你报仇。”

门口那人冷笑出声。

红隼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看来,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很聪明。

说起来在太平赌坊里伺候的人,也没有笨的。

芙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连累的你。”

红隼道:“我欠你一条命,你能用的上我就行。”

芙蕖把怀中的温热的米团分了一半给红隼。

红隼就着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了。

芙蕖起身走到门口。

那顶着红隼脸的人背靠着门,坐在门槛上。

芙蕖在他面前蹲下身,朝他的下巴伸出手。

他垂下眼睛,出言呵止:“别动,揭下来就废了。”

芙蕖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