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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上有人影闪过,停在了她正上方,对她打了个手势。

芙蕖心里一惊,更生疑惑。

那人比划的是:“不能拦。”

谢家的守卫不会无缘无故放人翻墙进来。

那人见芙蕖仍在犹豫,于是有几分焦急地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示意带他去见谢慈。

看来是身份极为特殊之人了。

芙蕖收了匕首,道:“既然要见谢先生,那书房请吧,您想必知道路?”

那人歪头瞧着她良久。

他长得与谢慈个头相仿,高出她不止一个头,所以,尽管斗篷遮住了眼睛,他还是能将芙蕖的容颜瞧个清楚。

芙蕖冷心冷清,被一个陌生男子这么盯着,不仅没有任何羞恼,甚至还平静地想要戳他的眼珠子。

他方才跳下来的地方,惊动了周围树上养的乌鸦。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鸟,见谁都要上去扇一翅膀,方才扑下来探头一看这个人,竟然半空中就掉头飞走了,颇有几分灰溜溜之意。

芙蕖叹了口气,想假装今日没经历过这事,回自己棠荷苑去安安分分呆着,随便他们在外谋划。

但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那男人忽然出声,道:“荷花姐姐,你不记得我了么?”

芙蕖脚步一顿。

她确认自己从未听过他的声音。

但是他话中对她独一无二的称呼,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荷花姐姐……

只有一个人这么称呼过她。

那是当年她从南疆归来的时候,燕京太平赌坊尚未安排妥当,正好南秦王室的纷争又起,她临时起意打算去掺和一把,临行前,在扬州的那座谢府别院里呆了几日。

便就是在那几日的时间里,她遇见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鬼。

芙蕖皱眉:“是你?”

难怪她认不出他的嗓音。

当年他是个刚刚变声的小孩,嗓子说话有几分粗粝,不像现在这么游刃有余。

那人摘了兜帽,露出一张俊秀的脸,道:“是我,好多年了,没想到姐姐如今也来了燕京城。”

芙蕖仔细端详他的脸,不认识。

年少时的一面只能说是缘分,但芙蕖这个人,向来不觉得短暂一见的缘分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

相比少年的雀跃,她显得格外冷清,点点头,再次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道:“你找的谢先生在那边,天色已晚,恕在下不奉陪了。”

那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情绪起落都写在了脸上,目送芙蕖离开的背影。

芙蕖才走出没几步,迎面便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立在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