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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理智一股脑的涌上来,将她那不着调的猜测按了下去。

且不说谢慈不可能有那份念想。

即使有,也不会娶她这样出身的野丫头当正妻。

她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你心里在筹划什么?”

谢慈说:“皇上是时候准备他的终身大事了,他年纪与你相仿,你若是愿意,一切交我来办。”

他好像是说真的。

芙蕖恍恍惚惚问:“你需要我在宫里替你办些什么事?或是盯着谁的动向?”

她还是不敢相信。

谢慈道:“你心思怎么总是那么多,我只是单纯的,想把你嫁出去而已。”

那一瞬间,芙蕖只觉得心里的滋味非同寻常,却来不及细细品味。

她匪夷所思:“把我嫁出去?”

谢慈:“权势才最是养人,嫁给谁都不如嫁给皇上,你那么聪明,一定能让自己活的好好的。只是你要记住,不要爱他,也不要给他生孩子,别去相信什么无子无德的鬼话,拿捏住你皇后的位置,什么都有……”

他还真是说真的,甚至连后路都给她规划好了。

芙蕖手一伸,端起触手可及的茶杯,举高过头顶,往地上狠狠一摔。

碎瓷迸了一地,谢慈终于闭嘴了。

芙蕖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在舌尖滚过,又难以启齿,最后硬邦邦憋出一句:“你不娶妻,我也不嫁人。”

谢慈问道:“你想看着我娶谁,你帮我挑一个?”

芙蕖又歇了声。

他最会诛心了,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她蹲下身收拾碎瓷片,将其锋利的边缘抓在手里狠狠一握,十指连心的痛冲上了心尖,顿时叫她混沌的头脑得了一线清晰。

芙蕖忽然意识到。

她的谢慈的思维,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到了某种殊途同归的默契。

他希望她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然后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终其一生,不说和美,但至少再不用受人欺辱。

而她希望他娶一个天底下最善良温和的女人,所求不多,但至少能拥有一个平常人的温情。那是他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芙蕖不是爱而不得,她早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她所想要的,她只是不敢染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