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被她看穿,也只有她看穿。
电梯内很安静,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暧昧的氛围在发酵,他一贯沉静理性的面容似乎有了裂痕,呼吸愈发粗重。
凌晨三点,王洲醒来,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开了夜灯用水银体温计量体温。
喉咙很干燥,情况似乎并未好转,他独自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一整瓶灌下喉腔。
他开了灯,走到客厅电视旁的收纳柜,拉开柜门,将医药箱拿出来。
这个医药箱是许媛来之后添置的。
退烧药他记得是去年买的,一盒26颗,还余5颗。
美宝烫伤膏日期很新,是今年生产的,一管大概只剩下一半。
过敏药氯雷他定片一板六颗,还剩两颗。
指腹压在铝箔包装上,稍稍用力,绿白色的退烧药丸袒露出来。王洲倒出一颗,就着水吞下肚。
喉咙滚动的瞬间,他闭着眼想,已经被吃掉的29颗药里面有几颗是他的,又有几颗是许媛的?可他却从来没感觉到她发过烧。她什么时候发烧的?他从没被烫伤过,所以那一半美宝烫伤膏一定是许媛用的,她是什么时候被烫伤的?
两个人在一起这几年,时常是许媛在他生病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关于许媛生病需要人照顾的瞬间,他的脑袋里空空如也,他只隐约记得有几个电话,许媛沙哑的嗓音和明显的鼻音,他知道她可能生病,但被年审的一些事情绊住,最后什么都没有问。
体温仍然维持在高位,王洲回到卧室躺下,头痛欲裂,审计是一项拼体力的工作,很多时候比的就是谁更能熬,高负荷工作了好多年,他为了事业错过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他累了,不想再强撑,给徐琛发了条消息,说明天想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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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虽然忙碌,但努力很有意义,荣旺项目顺利推进,乐总和武艳没再做一些浪费时间的无意义宴请,对于审计小组提出的一些调整要求,也能够妥协。
kate跟许媛透露,按照目前的情况,徐琛总对荣旺明年的上市也十分有信心,叫项目组一定要好好干。
许媛笑着说好,问,那kate姐可以把这段时间的加班费给批了吗?
kate大方道,没问题。
顿了顿,kate暗示道,加班费的预算也是有限的。
许媛看了一眼累到睡在财务凭证室里面的oo,说,我明白,我就不用了,加班费都分给三个小朋友吧,他们都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