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咔嚓咔嚓地响。碎发被那人用某种机械收集起来,而不会落得伊塔洛斯满身,满水池都是。
“那你又是什么职位呢?”
“生活老师。”
“他们回答我的答案都是相同?”
“当然。”
“他们是谁?”
“认知r,礼仪l,学识k。”
“你们会把那些废弃品弄到哪里?”
“当然是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实现重新利用,又或者尘归尘。”
哦,销毁也是个不能说的词。
销毁,阶级,退学,伊塔洛斯不太明白其中有什么关联——这看起来与秩序联系紧密,但他们不被准许说出。
当然,圣洁者不会心灵与躯体同样圣洁,否则他们怎么能屏除脏污定义‘圣洁’。
伊塔洛斯不再说话,很快,他的长发被修剪到很短。
但他觉得,如果穿上那样的长袍,编织后的长发更相配。柏温的长发模样出现得很少,算起来永夜之所后还见过几次新鲜模样的‘郁封’。伊塔洛斯几乎想不起来从来,现在比以往清晰,不过在一次次努力后,长发的柏温越发深刻。
他们有个花园,对方喜欢安静,在温泉水池里时就像一只精灵。
他该叫他什么呢?
浴池隔音糟糕,讲话稍微大声点,回音就在整个空间久久不息。
外面传来恼羞成怒的斥责。
“你!你!你怎么让我做出违反教义的事情?你这个人真是魔鬼!思想污浊!”那声音突兀停止,又一声尖叫,“都怪你!让我说了未许之言,我会去向考核官举报,我会让洁者把你带走的!”那人似乎从浴池中出来,于是声音更大了。
辛时远本就是短发,伊塔洛斯往门外看去时,他顶着一头染色剂的泡沫,裹着浴巾光脚冲出来:“怎么了?”两眼发光,像是见到食物。
就被一人撞开,那名美者的脸色跟身上的金红奖章一样鲜艳,狼狈地逃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身后的美者眼也不抬:“好了,初学者,请穿上衣物,可以离开了。”
衣物很简单,只是耳旁没有耳坠,也没有头发,让他感觉怅然。
伊塔洛斯去到外面,恰好苏维也结束。辛时远被拉回去冲掉染色剂,又一头水地冲出来,新衣服穿得皱巴又歪乱。
苏维的兜帽换成这样的长袍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一种具象特征消失,另一种抽象特质明显。难以感知,难以琢磨。
但比他穿着兜帽,五官全笼罩在阴影下强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