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洛斯看见支配者身上遭遇祸患遗留的惨状,他紧贴皮肉的脊骨,郁封触碰到他心脏前的剑痕,他颈侧鲜花扎根的淡色。支配者在急剧升温的小小空间中细细喘息。
倘若不能再发生意外,那么灵魂就得被掌控。这是伊塔洛斯用惨重的代价换来的认知。他从身后拥住支配者,握住他用力抓扯宝石与绸缎的手腕,亲吻骨节尾端的戒环。连宝石都染上他的体温。
alpha不能标记同类,没关系,反正他只需要标记对方的灵魂。
伊塔洛斯咬上郁封后颈的腺体,一缕力量顺着信息素进入血肉。但那还不够,它还在往更深处扎根。
终生标记的行为是会让身体产生本能惧意的,更别说这股力量的最终目的是在灵魂深处。郁封浑身紧绷,痛呼出声,止不住地战栗。
他没有反抗。
可是,有什么把它们都阻碍了。
有某种力量抢先一步,把他支配者的灵魂紧密封锁。灵魂被藏在躯壳深处,无法逃出,也无法触及。
伊塔洛斯睁开眼眸,满是不悦。
郁封能再次清晰地拥有意识时,天幕从黑色染为橘红。距离他给帝星高层带来复活恐吓以及与伊塔洛斯度过筑巢期,已经过去五天,没算上等他苏醒花费的两日。
房间中的信息素散到几不可闻,毕竟是伊塔洛斯长久居住的房间,依稀留了点气味。以及手中一直被他紧握,将掌心割出伤口的领结。
伴侣的信息素能够使安抚精神,比抑制剂管用。
虽然,郁封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是伴侣关系。
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格蒂欲言又止:“你还是把它带在身上吧。”
郁封沉默不语。
格蒂也跟着沉默。
他一贯漠然寡言,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木然,比仿生人还要少几分生机。郁封盯着手中的红痕与绸缎,一副力竭的疲态。实在没有心思去管身边的原身旧友。
半晌,她道:“郁斐,对不起。”
郁封嗓音沙哑:“为什么道歉?”
微型终端弹出讯息,郁封点开,里面是伊塔洛斯留给他的世界资料。
“我又把事情办砸了。”格蒂深深呼吸,“本来是想等你痊愈了再商量怎么办……我安排不周到,还是让你出现在他们眼前。现在宪兵那边就要来要人了,你得跟他们走一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