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遗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用力抹了抹眼睛,眼泪却还是扑簌簌地落下来,只能竭力忍耐哭音控诉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把我弄哭你就高兴了!这都快成亲了,你什么都不管便罢了,还总是说这种话气我……”
殷上自知理亏,忙伸手抱紧他,安抚地摩挲着他的后颈,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乖乖,别哭了。”
江遗雪半天才止住抽噎,拿着她的衣袖擦眼泪,语气低哑,带着一丝阴沉:“枕霞榭我不仅要拆,还要拆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给你留,而且你以后也不许再提他,你要是再提他,我就……”他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能威胁她的东西,发狠的语气也变得没什么威慑力,看着殷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牙道:“……要是再提,你就自己睡书房吧。”
闻言,殷上一下子笑出了声,但看着江遗雪不虞的脸色,还是答应道:“好,要是再提就让我自己睡书房——”然而她下一息又话锋一转,格外好奇地问:“那我可以翻窗户么?”
江遗雪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色厉内荏道:“不可以!”
殷上闷笑,伸手收紧了他的腰,继续问:“那你一个人睡觉睡得着吗?会不会脱光衣服抱着我的枕头睡?要是我把枕头拿走了,你用什么呢?会不会自己……”
眼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江遗雪也顾不上哭了,面红耳赤地堵住了她的嘴,道:“你别说了!我才不会这样……”
她亲了亲他的掌心,声音传出来有些含糊,却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笑意:“真的?”
江遗雪心虚地别开了眼睛,手中的力道也松懈了一些,道:“反正就是不会……啊!”话没说完,他便感觉到腿侧突然摸进来的手,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挣扎道:“做什么啊,吃饭呢……”
“吃什么饭,”殷上拿开他的手,用力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道:“先吃点别的。”
“你烦死了……”感觉到她的动作急切地把自己抱在身上,江遗雪破涕为笑,心中的沉闷一扫而空,盈起难言的甜蜜,修长瓷白的十指穿过她的发间,熟稔地交错在对方的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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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三月,朝堂民间都已知晓,当今太子殿下又要成亲了。
在此之前,各方都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传闻。
有说这位新正君原本只是太子身边的宠侍,不满侍君或侧君的地位,凭着自己极盛的容貌和手段硬是挤走了原来的正君,但太子殿下心怀愧疚,所以才将其封为了崇庆帝卿。
又有说新正君其实是旧时东沛的王卿,曾经替太子殿下统摄三军,一力救回了身陷囹圄的太子,迫于救命之恩,殿下才与崇庆帝卿和离续娶了他。
还有说新正君其实是太子殿下的青梅竹马,在她去往定周为质时一直陪在她身边,和崇庆帝卿的婚约其实是打天下时被迫缔结的,如今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