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后,江遗雪满足的抱着她微晃,听见殷上道:“我们明日就启程,去往寒州府。”
“啊?”江遗雪有些诧异,抬起头来,问:“你和周相寻这么久未见,不在襄州多待几日吗?”
殷上没多做解释,只道:“下次吧。”
江遗雪微微蹙起了眉头,思忖了几息,迟疑道:“是不是因为昨日我和周相灵的原因?对不起,殷上,我下次不会了。”
殷上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本是没这么想,但刚刚与周相寻见面,她也说现下时机不好,与我说下次再单独约见,我想了想,也觉得我与周相灵还是少见面为好,便也答应了。”
闻言,江遗雪微微瞪大了眼睛,道:“是、是因为我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好像困苦已久的人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不知道这种好事怎么突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殷上见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酸软,反问道:“还能是因为谁?”
与江遗雪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也是近日才发现其实他也很好哄,就比如当下此言,她决定明日启程,一方面是因为周相寻顾忌周相灵,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忍江遗雪胡思乱想,再者她和周相灵再见面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益处,只不过是多留牵念,来日或许会更受其乱。
可她若是把这些话明明白白说开了,江遗雪兴许也会理解,但总会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原因排在最后,倒不如她只说那一句来得更为高兴。
果然,她话音刚落,江遗雪脸上的笑容立刻生动了起来,伸手捧住她的脸落了好几吻,最后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蹭,格外满足道:“殷上,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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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殷上并未再与周相寻告别,只与他们收拾行装,重新踏上了下一站的旅程。
出了襄州,他们一路往寒州府去,又北上去往了旧日川梁的都城梦泽,再经由令兹的江州府到达了旧日东沛的都城径苏。
在径苏停留了两日,江遗雪却并未对故国表达出多少怀念,直到走前一天,他才试探性地向殷上问道:“殷上,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彼时殷上正在述写她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已然是极厚的一沓书页,闻言便随口答道:“去哪里?”
江遗雪咬了咬唇,好几息才道:“去……看看我母亲。”
殷上停了笔,将其搁在砚台上,温和地看向他有些不安的眼神,道:“走吧。”
江遗雪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个令人心折的笑容,忙点头道:“好。”
回东沛为王的那段时间,他将母亲的坟茔从宫中迁往了城外的一座无名之山,此地山清水秀,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极为明朗的风光。
二人立于坟前的时候,天色正近黄昏,整个天边都是色彩斑斓的晚霞,磅礴壮美的山水风光尽收眼底,直叫人心旷神怡。
殷上低头望去,见那墓碑上书:姜听晚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