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再想想,”殷上打断了他的拒绝,道:“我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你母亲已经故去,如今我殷氏才是天下之主,这个承诺,正是因为我的承认它才是承诺,否则只不过是废纸一张。”
周相灵咬牙道:“这一个月来不是都好好的吗,我又不奢求什么,一辈子这么长,我相信总有一天……”
“好好的?”殷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颇觉可笑地打断了他的话,道:“那今日之事算什么?你脖颈上的伤痕算什么?而且你确定你不奢求什么?你确定你划破江遗雪脸的时候心里只是想着要自保?”
这件事给了她一个警告,她向来不会任由隐患发展。
周相灵脸色发白,道:“你就这么喜欢江遗雪吗?!他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的!”
殷上有些不耐烦,道:“我和他的事,不需要说给你听。”
周相灵气得浑身颤抖,抿着唇看向她,道:“他把我弄伤的事,难道就没个说法吗?”
殷上道:“这事他确实没有分寸,但我自会处理,不需要和你报备。”见周相灵还想说什么,殷上却直接道:“趁我还好说话,给自己留个选择,别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了。”
她伸手指了指洞开的大门,道:“和离书会再给你送一份,走吧。”
……
打发完周相灵,殷上一把关上了门,晋呈颐来报说江遗雪想要见她,她还是说不见,什么都没想地睡了一夜。
第二日晨起,殷上将周相灵送来的银钱交给了都水监,与各方商议后,又擢升派遣了几个经验颇丰的官员。
吾元江被冲毁的堤坝大多在西边,最严重的就是周垣曾带人掘堤的那几处,但因为河流改道,所要修缮,疏浚的地方比先前也要多了不少,涉及到的各个城池也要重建,若是想赶在春日汛期前解决此事,必然要分多线并行,单靠一队人马实在是太慢了。
好在旧时各国都设有都水监,先下也在各府任职,殷上命人调任了所有能动身的官员,先行往吾元江赶去。
修堤能用的人,除了各国的守军,就是各府每年需要服役一月的百姓,但今年多艰,吾元江沿城又是一片狼藉,殷上并不打算让百姓涉水而来,最后还是决定调兵前往。
不在战时的兵卒大多都是种官田或是兴建水利桥屋等,这也没有什么新奇,殷上便调派了五万兵卒,分五列,分别任将,再配以都水监的官员以做指挥,也是当即便朝吾元江赶去了。
事情都安排好,殷上才有时间去往宫内向母亲呈报,殷术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勉强抽出来一点时间听了,殷上禀完后,又道:“平京济民之事完后,我想亲自去一趟吾元江。”
殷术蹙眉道:“年关前后繁忙,除了济民也有不少事,你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