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厝道:“这属下也不清楚,郎君深入简出,只有和殿下有关的事情他才会多过问几句,其余的时候我们也不大见得到他的面。”
周相灵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殷上的人,可不是江遗雪的人,现下我已是少天藏府的正君,你该向着谁,心里应该有数。”
闻言,徐定厝并未惊慌,只笑了笑行了个礼,道:“正君说得是,不过属下说得是实话,没有半点徇私之心。”
周相灵道:“他在府中多年,与你们有些主仆情意,我也能理解,可毕竟今后我才是殷上正头的妻夫,该怎么做,你明白的?”
徐定厝嘴角含笑,神色未变,躬身道:“属下明白。”
周相灵点了点头,道:“府务我便接手了,你细细将余务禀来,以后有事直接来找我便可。”
徐定厝道:“是。”
……
巳时末,府务禀毕,周相灵备了点心,又做了一杯旧时溪狄常用的茶饮,带着侍从往主院走去。
然而刚走到主院门口,便看见一个身影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他的出现,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他。
见他止步不前,江遗雪也没有挪开脚步,就这么守在书房门口,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他靠近。
良久,周相灵带着侍从走上前去,想直接错开他敲响房门,却被厉敏伸手挡住。
江遗雪侧身看过来,道:“殷上现下有事。”
周相灵道:“我不会打扰她。”
江遗雪笑了笑,道:“你进去了就是打扰她,她处理政务本来就累,还要分神应付你,你要是还要点脸,就赶紧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吧,”他瞥了一眼对方身后侍从手中的糕点,讥笑道:“殷上就根本不爱吃这些。”
周相灵抿了抿唇,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道:“我是这府中的正君,何时由你来命令我了?”
江遗雪一听这事就要疯,身后的厉敏忙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轻声道:“郎君,殿下还在屋内。”
他勉强缓了口气,用尽全力克制自己,道:“正君又如何?若不是殷上重诺,你又这么不要脸,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周相灵并未恼怒,眼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道:“不论过程如何,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了,总好过有些人无名无份,只知道以色事人。”
江遗雪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撕烂,理智只有游丝一线牵着,道:“你倒是有名有份,可殷上有看你一眼吗?说什么以色事人,不过是自己长得丑罢了。”
闻言,周相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方丝毫不惧,甚至还勾着唇笑了笑,抬手轻抚侧颈,刻意露出了瓷白的肌肤半块深重的痕迹,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