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上简直是气笑了,不想再和他说,拂开对方想掀帘出去,却被江遗雪惶急地从后面死死抱住,声音一下子变了调:“殷上,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他抑制住自己的哭腔,小声地再次祈求:“你让我留下吧,殷上,求求你,我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真的!”他连声保证,在她耳边可怜地问:“你不想我吗?你不想我吗……”
殷上捏住他的手腕转身,说:“这里很危险。”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江遗雪眼神殷切,试图说服她:“东沛也有人保护我,况且有我在,东沛的兵卒士气也能高一些,此战不易,我想陪在你身边。”
可殷上思忖了两息,还是摇头,说:“我明日就让人送你回去,听话。”
“我不走!”他退后了两步,眼眶通红,语气格外委屈:“为什么周相灵可以在这,我就要回去!我也可以帮你的!我会很有用的!”
殷上扶额,说:“这跟周相灵有什么关系,周相寻现在下落不明,他自然得统帅溪狄!”
江遗雪毫不示弱,道:“怎么没关系?他可以统帅溪狄,我就不能统帅东沛了吗?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
殷上道:“你不要胡搅蛮缠。”
“我哪里胡搅蛮缠!”他委屈极了,心口又酸又疼,说:“你现在都更偏向他了!你都不心疼我了!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回去,你刚刚在外面还在和他……”
对周相灵这么温和,对自己却……
他说不下去了,怕她真的回答什么更偏向周相灵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滑下来,哭着说:“你说让我站在你身边,可是你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闻言,殷上握了握拳,沉默了两息,还是试图和他讲道理,说:“周相灵统摄溪狄是无奈之举,东沛已有姜昌黎在此,你有何必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更何况周垣曾对你有不利之心,万一她此心未泯,你就又多了一分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江遗雪抿了抿唇,道:“这样岂不是更好?若她有心,那便将令兹之计再用上一次便是!能少多少麻烦?”
听他提起令兹之计,殷上眉间微蹙,道:“湛卢忝和周垣不一样,你能杀了湛卢忝,未必能杀周垣。”
江遗雪又道:“那我也是东沛的王上,自然也得为东沛尽力。”
殷上说:“只要我想,你也可以不是。”
“真的吗?”江遗雪不见惶恐,反而高兴起来,伸手擦去眼泪,凑上来抓她的手,期待地说:“你愿意让我回去了吗?我也不想留在东沛了。”
殷上默了默,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得有些无力道:“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那就别说了,”他也不想再和她说别人了,连月的思念几乎像雪崩一样将他淹没,扑过去亲她的嘴唇,又努力去勾她的舌头,含糊地说:“亲我……”
殷上也被他点燃戾气,扣住他的后脑粗暴地吻他,将难以发泄的情绪全都倾泻在这个吻里,江遗雪全盘接收,双手缠上她的脖颈,时不时发出几声暧昧的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