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术沉吟了片刻,道:“虽说先前各国的形势都不好,但在民间,王室多少还是有些声望的,民怨的源头也多在定周,再者,有些朝中的老臣对于王室的血脉还是颇为看重,否则当年周畹也不会非要找一个孩子冠上皇室血脉推上定周皇位,所以王室子如果用得好,对于掌控该国的形势是事半功倍,序戎如今是没人了,但东沛?”
见母亲看向自己,殷上难得愣了一下,说:“母亲,你不会是想让江遗雪去东沛吧?”
看殷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殷术也挑了挑眉,问:“不行?”
殷上有些迟疑,说:“也不是……”
殷术以为她是担心江遗雪撑不起这件事,便说:“他有没有能力是次要的,如今只不过是和定周那位少帝一样,当个王室的摆设罢了。”
殷上说:“我不是担心这个……”
殷术眉头微蹙,有些古怪地说:“莫不是你舍不得他罢?”
殷上难得有些窘迫,说:“不是,只是……只是他现而今状态并不好,若是一个人离开我太长时间,可能……”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闭了嘴。
殷术了然地说:“哦,不是你舍不得他,是他离不开你。”
见殷上默认,殷术笑了笑,淡淡地说:“阿上,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闻言,殷上目光一震,抿了抿唇,说:“是。”
殷术问:“你确定么?”
看着母亲的脸,殷上难得有了想说话了念头,思考了几息,说:“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可怜,您说我要保护、帮助身边人,于是我便帮了……后来是觉得他的容貌出众,或许有一日能为我所用,便把他算入了我计划的一环,数次救他于危境,眼见他泥足深陷,难以自拔,我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想了想,她又继续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利用外加他的容色,让您觉得我是为皮囊所惑,但我自小见您和父亲,见长姐和顾大人,我想我分得清楚自己的感情。”
殷术眸色复杂,还是说了一句:“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最好不要有软肋。”
殷上笑了笑,说:“他不是软肋,母亲,他排在很多人、很多事后面,您、父亲、长姐、弟弟,甚至亓徽的每一个子民,若真到了抉择的时候,我是不会有软肋的。”